入夜的寿春各处也是灯红酒绿。
宁诀驶过市区,在临近郊区的位置上了盘山公路。
许知椿问他,“你家族地在山上?”
宁诀觉得他也是少见多怪,“从你进入寿春市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宁家的属地。”
“千年前,这一大片都是我们的属地,只是后来诸神陨落,玄武式微,我们才逐渐隐匿入人族之中。”
“这座山都是我名下的,现在我们去宁氏宗祠,逍遥剑在宗祠底下。”
许知椿一个因为没钱而把拍摄片子设置分部的人,此时对于宁家的底蕴咂舌羡慕。
戚悦也挺羡慕的。
宁诀真有钱啊。
陆且行看她那羡慕的眼神,捏了捏她的手指尖,“我以后会比他厉害的。”
戚悦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红着脸跟他小声咬耳朵,“不用和他比,你现在也很厉害了。”
陆且行被她不经意间哄到了,神色和缓的以下颌蹭了蹭她的脸。
到山间别墅门口,几人下车。
戚悦也是被目之所及的高奢迷了一下眼,这座建筑占地很广,是那种中式复古建筑。
朱红色的木质大门,上面是兽首的环壁,进了大门,里面九曲回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许知椿问:“你这宅子得有七进七出了吧。”
宁诀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带他们一路往里走,期间不少佣人对几人颔首。
佣人的礼节也是很封建那种了。
许知椿和戚悦两个现代社会主义国家的三好公民,面对这种总有点无福消受的奇怪感觉。
一路到庭院深处,一间明显要严谨肃穆很多的建筑面前。
宁诀打开门,引领几人进去,一副巨大的画像挂在正对入门的位置。
前面一排排的香火在烧着。
画像已经年久失修,陆且行辨认几眼,然后说出,“宁不臣的画像怎么摆这了。”
宁诀到旁边放案卷的架子上摸索开启地宫的钥匙,听到他这话,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方便他挨骂呗,要不是他当年一意孤行宁家也不会走到今天。”
“是他背叛了宁家,背弃了养育他的族人和亲眷。”
“咔哒”一声,挂着画像的整面墙逐渐变得透明,里面雾蒙蒙的一片,宁诀提了一盏灯走在前面。
“跟上我,老宅这边机关很多,走错路小心把命留在这。”
浓雾后面是一阶一阶往下的楼梯,陆且行让戚悦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半扶着她往下走。
他问宁诀,“所以你们觉得宁家沦落到今天都是宁不臣吗?”
“你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背叛了你们?”
宁诀的声音在前面飘荡过来,透着一股冷淡和厌恶,“难道不是吗?”
“不是。”
陆且行说,“宁家那时候早就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宁不臣,只会垮台的更快。”
“别的我不敢保证,我能告诉你的是,宁不臣没有对不起宁家。”
多少次舍生忘死,他都一直记得他是宁家的宁不臣,是逍遥剑的执剑人。
宁不臣错就错在太过于理想化,他的理想观念和宁家的陈腐步调并不匹配,所以他们一直拥有分歧。
最后走上不同的路,不论对错来说,然后又殊途同归,现在算是全都完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