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允最后还是答应了段书辰的求婚。
两人又在西藏待了一日,在去瑞士的前一天赶回。
刚下车,莫清允就看到公寓楼下的熟悉身影。
唐宴舟的黑色风衣落满枯叶,指尖烟蒂积了长长一截灰,听见脚步声时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像蛛网缠住她。
他踉跄起身:“清允……你去哪了?几天都没看到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书辰先一步将莫清允护在身后,西装袖口蹭过她无名指的钻戒:“唐先生,麻烦保持距离。”
冷风卷着枯叶掠过三人之间,莫清允望着唐宴舟凹陷的脸颊,恍惚想起两年前他矜贵淡漠的模样。
如今他腕骨嶙峋,倒真像尊蒙尘的佛。
唐宴舟从口袋里摸出判决书,纸张被攥得发皱
“我只是想告诉你,俞欢判了七年,以后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夕阳将判决书纸面烫出焦痕,她突然笑出声:“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总想,要是没有俞欢该多好。”
唐宴舟呼吸骤停,静静听着女孩的讲述。
“现在才明白,没有俞欢也会有张欢李欢。”她将判决书接过撕成两半,雪片似的扬在他脚边:“因为伤我最深的还是你。”
莫清允想起被缝补的九眼天珠,想起禅房烧毁的千纸鹤。
有些执念早该随青烟散去,偏有人要守着灰烬当宝藏。
“够了。”
她将钻戒举到唐宴舟眼前:“下月婚礼,唐先生有空可以来观礼。”
唐宴舟干咳两声扶住金属栏杆,喉间腥甜翻涌。
那枚钻戒的切割面映出他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