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芝栩攥着月丝银帕的指尖泛白,丹蔻死死嵌入掌心。
她秋水般的双眸怔怔的瞪着不远处身形、样貌都无半分差别的两人,嘴唇微张,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失了魂。
而云浔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讥诮的笑了笑:“洛珩啊洛珩,我该说你无知,还是该说你无情?”
他的眼神状似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回廊,语气微凉,“我虽然有过许多女人,可她们没有一个怨我恨我,因为她们知晓我天性如此,不可改变。也正因如此,她们从不对我怀有希冀。”
他目光又轻移至洛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可你呢,外表和内心一样冷若冰霜,宛如神祗,却偏偏叫那些女人存了妄念,最后层层拨开你的内心后才悲悯的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啧啧,”他走过洛珩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论起让女人肝肠寸断的本事,还是你更胜一筹。”
洛珩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蜷起,螭龙纹样的玉扳指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凛冽的冷光。
他没有回头看云浔扬长而去的背影,而是眸光平静的凝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月漾湖面。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北风吹起,带来一两片雪花,他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清歌硬着头皮开口劝道:“殿下,咱们回去吧,一会又下雪了,您别着了风寒。”
一时万籁俱寂,只有隐隐呼啸的风声和枝桠作响的树枝声。
“清歌。”
清歌心下一凛,立刻打直了背:“奴才在!”
“什么是爱情?”
清歌傻了,他没想到一向冷淡的五殿下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沉默了好几瞬,他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
洛珩垂下眼睑,长如蝉翼的睫毛落下蒲扇般的阴影。
“去兰芷居。”
此刻的兰芷居内,宋筠儿整个人毫无形象的蜷在软榻上,小脸皱成一团。
她本来体质就差,穿越过来以后还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大冬天的还要砍柴挑水洗衣,于是她的痛经症状就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的疼痛还能忍,可后来就变本加厉,如同刀绞般割着她的小腹,连地都下不了。
还好宋筠儿有三个活宝替她打探军情,来月事的时候可以躲懒,这才堪堪熬到了如今。
凤嬷嬷听到揽月的回话急得闯了进来,捻着手帕拍了好几下手:“哎哟我的姑奶奶,您怎么突然就来月信了?您这一来就是五六日,叫殿下还怎么高兴得起来哟!”
宋筠儿:那是狗屁殿下,就是个给五皇子戴绿帽子的替身哥!
她秀眉紧蹙,声音软弱无力:“对不起了嬷嬷,事发突然,我的月信一向不准,兴许是见着殿下太过激动,这就一下来了…”
“唉,罢了罢了,反正你丢了这次机会,下一次就是一个月之后了,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