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博士,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张,昨天的第三场测试怎么样。”
将长发垂直束在脑后,眼下是熬了几个大夜留下的淡淡青黑,戚兰钰身着白衣,打了个哈欠。
这里是一处建在地下的秘密研究所,主攻一个全世界都在努力钻研的课题——异能。尽管国际上表面因为异能者数量稀少而对其闭口不谈,刻意忽略这一人群的存在,但世界各国都拥有无数个这样的实验室。
如何更好的开发已有异能者的天赋,如果平衡异能者与社会的关系,如何像掌握科学一样去解析这天赐的力量。
这些都是实验的课题。
戚兰钰带着异能开发药剂DA7655的资料回国后,便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不尽人意。”小张摇摇头,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目前国际上普遍的制造异能者方法是寻找自我矛盾形异能者剥离特异点,制造人工生命体,本质上和搬家一样,还有违人伦,早被叫停了。不过好在不是一无所获,用硫酸镁溶液……戚博士,要开门了,快走吧。”
为了防止被间谍入侵,研究所建在异能空间里,申请后定时「开门」,走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行,年后见。”
戚兰钰笑笑,和他告了别,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分区。
因为目的地不同,出发时间也有异,大多研究员和异能技师都收拾好了行李摆在走廊,抓紧分离前短暂的时间和同事议论自己的课题,还有睡眼惺忪的喝着咖啡敲电脑的。
说真的,她对回国后的生活没有一点水土不服。因为酒组织的研究所也是这个调调,研究员们吃住都在研究所,充满匆忙又闲适的氛围,因为世界上任何一个研究所都是差不多的光景。
不过戚兰钰一直适应的都挺良好,包括被迫加入酒组织。
她先前是线人出身,任务结束因伤了身体隐居,最后在儿子高考后撒手人寰。
重来一世,没伤身体,从暗线转正,孩子也活蹦乱跳,简直像做梦一样。
只是偶尔……还会想到过去。
站在研究所外,冷风一吹,远处有零星的鞭炮声,看着地方被风吹来的红色纸渣子,戚兰钰脑子清醒了些。
为异能技师配备的警卫员上前接过她的行李:“戚博士,直接回家吗?”
戚兰钰摇摇头:“不,先去买点东西。”
“所里有发年货,备的齐全,已经寄到您家里了。”
“嗯,不管,天天吃食堂的营养餐,太健康了,我要吃垃圾食品——路边摊的。”戚兰钰预判警卫员的预判,她上辈子身体不好,吃不得太杂的东西,这辈子回国后两眼一睁就是干,嘴淡死了:“我儿子会反转术式,没事的。”
“……您要去哪买。”
戚兰钰回忆给她分的房子,依稀记得附近有个很出名的商业区,于是敲定在那。
“话说,小王。”戚兰钰坐在车子后排:“你是兰队手下的人,你知道我儿媳妇的事吗?”
那位和她重了个字的兰队之前拐弯抹角和她提过戚月白谈恋爱的事,可惜研究所封锁对外联络,她和儿子就用公用电话聊过一次,当时他只字不提还以为吹了,谁知不声不响把人带回来了。
浑小子,真够不靠谱的。
警卫员摇摇头:“不清楚,只听说是欧洲人。”
他对戚博士那位儿子神往许久,或者说,整个国内的非自然机构对其都很感兴趣。
稀少的精神系能力,全球首例同时拥有异能和咒术的人类,凭一己之力把全世界卧底拉了个群,就这样解决了各国僵持已久的黑暗组织,推动了隔壁咒术社会的改革变动,陆续送回让连局长往上的大佬都震惊了的不知名情报,以及调查资料中对方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以及最后送回国的报告,虽然将大部分功劳都推到戚博士身上,但其中猫腻有脑子的都能看出,只是上层下了命令不让打听。如此宽容的态度,让人很难不好奇那些不知名情报的含金量。
“哇,洋媳妇。”戚兰钰叹为观止:“我还想买个金镯子当传家宝呢,洋人吃那套吗?”
警卫员也不太确定:“应该是通货?”
“得嘞,买。”戚兰钰大手一挥,当年为了和贝尔摩德搭线,她跑去美国发信息差的财,带资料回国也有奖金:“先送我去金店,总不能空手见面,小姑娘不容易,背井离乡的跟着来……小王,绕一圈回去。”
她透过车窗看向刚才经过的地方。
此时天还没黑透,是灰蓝的色调,路灯刚点亮不久,面向马路没有装点的隐蔽巷角,一名身穿白色羊绒大衣,用长长的围巾遮住半张脸,半长的黑发松松扎在脑后,双手随意插在口袋中,依靠在墙边发呆。
这个头,这发型,这不她家小阿蓝吗。
戚兰钰趴在窗边来了兴致,这时候杵着,这小子多半是在等对象。
“找个能看见那条巷子口的地方把车停一下,别被发现。”
警卫员应了一声,在路口掉头,将车子稳稳停在路边,恰好错开对面的视角盲区。
路灯的光在拐角折射出三角的阴影,少年就站在光暗交接的地方,一眨眼,他面前便多了个高挑的身影,将少年整个人严密遮住,那人穿了件同款的黑色羊绒大衣,脑后一条用红绒球扎起的长辫,随着动作轻晃。
戚兰钰一惊:“空间系异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