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在横滨、东京和警校组的酒会,以及在玩流浪汉角色扮演时遇到‘可以和你回家吗’剧组采访】
横滨港,一艘巨大客轮即将靠岸。
船身用了纯白无杂色的涂料,高大的船只上所有装潢都是高级宾馆的规格,无论是速度,还是舒适度,都远超一般的船只。因为这是政府专用的高级接待船。
一名身着黑色风衣,高挑清瘦的青年站在港口,风吹动鬓边白色的发尾,他身边,是个刘海很古怪的白发少年,两人正急切的探望着船只甲板。他们后面还跟着许多穿着灰色西装的政府成员。
他们在等人。
一个手段像神明般预言了所有事的人。
坂口安吾心情复杂。
他想起几年前的事,那时他在在港口黑手党卧底,龙头战争时,第一次见到戚月白。
当时的少年,身份只是个莫名加入圣天锡杖的治愈系异能者,珍惜但无害,并不值得政府注目。
结果他只是被派去欧洲出差了半年,回来发现,好友织田作之助辞职开起了孤儿院,好友黑手党干部的太宰治辞职干起了孤儿院教师,虽然后来因为总吓哭孩子被禁止踏入孤儿院大门,但一眨眼,只有他是黑手党了。
坂口安吾永远忘不了,摊牌自己其实是特务科卧底时,森鸥外那忧郁的目光。
他身上甚至有种‘习以为常’的淡淡疲惫感。
虽然后来太宰治说:“森先生怕我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我用一次任务换取离开黑手党,现在我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也到手,他才不悲伤呢。”
坂口安吾觉得,虽然结局一样,但过程,大概不是森鸥外想要的。
再之后,就是组合事件、共噬事件,最后——
孤儿院的中岛敦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锦囊,里面写着:「天人五衰计划」。
包含了前面发生过的事情,和一些匪夷所思的未来。
纸张坂口安吾检查过,他的异能「堕落论」可以读取物品上的记忆,因此他很清楚,这些纸在几年前,被从文具商店买走,然后带到东京的公寓,被一笔一画写下,再装进密封袋的全过程:
再普通不过的清晨,阳光透过薄帘,照射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对璧人身上。
身量高些的白发青年先苏醒,睁开眼盯着虚空,一动不动,因为发尾被另一方压在身下,当然他本人的睡姿也并不文明,因为胳膊和下巴都搁在少年肩膀上,将人紧紧困在怀里。
抛开养眼不谈,坂口安吾很好奇他们这个类似绞杀锁的姿势该怎么分开。
下一秒,便有答案。
床单变成空间系异能的载体,白发青年从里面掉到床角,把所有被子卷到身下,来回打滚,嘴里说着什么。
黑发少年被动作惊醒,先是坐起来,揉着惺忪睡眼无语看了眼爱人,随后慢吞吞起床,自然走到书桌前,在作为窥探这份记忆载体的纸张下写下那些未来。
坂口安吾听不见他们的交谈,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他猜测是有特殊力量在干扰【堕落论】。
之后,便是白发青年打滚够了,坐起来,用异能将双手传送到脑后,嘟嘟囔囔的给自己扎辫子。
黑发少年眉眼温润,安静提笔,轻描淡写落下这些会在未来震惊世界的内容。
命运之书,预知未来……
“坂口先生。”中岛敦见船的舷梯落下,旅客依次下船,但其中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着急:“小茶野先生不在。”
坂口安吾回神,向前几步,找船员打听戚月白和果戈里的下落。
“那两位先生?他们半途就离开了,说是要去看海豚和飞鱼。”水手对此记忆深刻,毕竟这种客人,职业生涯难得一遇。
“半途……坐船在海上跑掉……”坂口安吾揉揉太阳穴:“好吧,麻烦您了。”
得知戚月白不在,芥川龙之介便没了再等下去的兴趣:“你们没提前说好吗。”
“交接过了,不过大概以为是普通的政务接待吧,之前也有不喜欢这些的客人提前跑掉。”
坂口安吾叹了口气,用一张书页换戚月白来横滨一趟,其实是怀疑他早就拥有更多的‘书’,试图从中打探到一些有用情报,因此给那边的说辞是:不需要那位做任何事,只要来坐镇就好。
“现在的问题是电话打不通……该不会是看海豚的时候手机被虎鲸吃掉了吧。”
那么戚月白现在在哪呢——
东京港。
偏僻的集装箱缝隙中,两名青年落地。
一人拥有飘逸的黑色半长发,很有松弛感的挽在脑后,几丝碎发从肩头滑落,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唐装,温和的眉眼及出尘脱俗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像会在烟雾缭绕的祠堂坐着把红木椅盘弄古董的模样。
当然,更像什么佛口蛇心杀人不眨眼的中华街极道。
另一个要活泼许多,是光看脸就能让人耳目一新的鲜活长相,双手背在身后,揪着宽大披风的一角,麻花辫的末端和帽子边缘用海螺和珊瑚装饰,唇边带着灿烂但带一点心虚的笑容。
“我们好像走错了。”戚月白沉思。
果戈里狡辩这两个目的地的误差并不大:“只距离三十公里。”
“真棒。”戚月白幽幽夸奖:“不过也没什么事,东京也好,这么多年没回来,去米花町一趟好了。”
“我不想去。”果戈里一下子死掉,整个瘫在青年身上,试图唤起某个刚落地就想着走亲访友的家伙:“阿蓝~”
“半天。”戚月白用手指戳了下某人脑壳:“是谁非要在蓝鲸身上接吻,结果被突然喷出的水柱送上天,行李全被冲丢的,不找朋友问一下怎么补办,难道一路要饭去横滨吗,你还有力气横跨三十公里?”
果戈里把脑袋埋的更低,哼哼唧唧,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