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饱含愤怒,像是和谁吵了八百个来回。
好一颗一引即爆的小炮弹。
暮从云沉默片刻,尝试在不让她爆炸的情况下和她沟通:“小桃姐,是我?。”
那头安静了一会,他猜也许余桃枝拿开?手机确认了一眼来电的人,而?后她的声音显然地平静几分: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你们队长在哪吗?他和我?约好了今天?过来拿东西。”
“……”
在余桃枝安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莫名感到一阵发冷,好像那头的低气压被强行压缩进了电话这头来。
隔着网线,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爽。
“哦,他啊,”青年从她声音里似乎还听出几分咬牙切齿,“忙、着、在现场出外勤呢。”
“就在我?这,你要不要和他说几句。”
暮从云刚要应下,她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锋一转:
“算了,你现在有没有空?”
“有是有……”
“你直接来现场把他拉走吧,他应该会听你的。”
说罢,对方匆匆挂了电话,给他发来一个地址,在距离他家并不算远的一所废弃工厂,青年茫然片刻,还是拿起了外套出门。
认识了这么久,余桃枝是把局里能吐槽的人都和他唠了一遍,倒是从来半个字没说越笙的不是。
今天?这是怎么了?
汽车在工厂外就进不去?了,这是一座连片的废弃区域,肉眼望去的地方都堆满了废料垃圾,暮从云把车停到了附近,发消息询问余桃枝具体地点。
对方大概正在忙碌,没有即刻回他。
他叹口气,弯着腰穿过破洞,走入这废弃的工厂区里。
风声缥缈,夜色之下一片漆黑,毫无人声的动静。
在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余桃枝在恶作?剧的时候,她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你到了吗?”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我?可能没法去?门口接你,你能自己?过来不?”
“我?们在靠里面的生活区,有个执念躲这跟我?们玩捉迷藏呢,烦死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对方发来的工厂位置分布,暮从云一边比对着地形,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哥也在加班吗?”
“……加个毛线!”
不提还好,他一说到越笙的名字,余桃枝就炸了,“都让他别?跟着我?们出外勤了休息几天?,非要跟来!”
“反正你一会找着他了就让他跟你回去?,别?掺和,又不是什么大麻烦。”
“个熊孩子都出动十几个人找了,还找不到,局里的都是废物吗!”
她话音刚落,身边弱弱响起一道男声:“桃枝,小声点……他们听着呢。”
“爱听就听去?吧,也不怕长针眼,”余桃枝转过来匆匆和他道别?,
“先挂了啊,地点给你标出来了,这里很多我?们的人,有灯也有手电,你到了就能看见,记得把人领走哈。”
青年看了眼跟前堆积的杂物,爬到顶上往余桃枝说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些微弱的亮光。
这么大个工厂,大晚上的有个执念躲在这,确实不太好找。
……但他还是没懂余桃枝在气什么。
怎么说越笙也只是跟着他们出来工作?了而?已。
他这个被放了鸽子联系不到人的还没生气,怎么她反倒被越笙气成这样了?
暮从云若有所?思地垂了眸,没有多想,绕开?一堆废弃垃圾,往方才?传来亮光的地方找去?。
“诶?是你!”
可惜他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几个拦路虎。
暮从云抬眼一看,是几个陌生的残念。
残念也是执念的一种,不过并没有什么兴风作?浪的能力,大多是灵魂生前的一个投影,就算不管,一般很快也会消散。
少则几月,多则几年。
比如拦在他跟前这几个,大概生前就专门做的抢劫一类的勾当。
混混大哥抱着臂,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而?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也有样学样,跟着抱起了臂膀,
青年只当没看见他们,目不斜视地就要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喂喂喂,别?装瞎!”大哥拦在他跟前不给过,“我?知道你看得见我?们!”
“你一个月前还打伤了我?的小弟们,你这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