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祀不太习惯他如此亲昵的举动,他印象里的大哥一贯是高高在上,从来都是一脸漠然,最近居然会和自己勾肩搭背,做出“哥俩好”的架势出来,实在是惊悚多过惊喜,不由得僵了脸,肩膀也下意识地回缩,想躲开对方火热的手掌。
司空祈却不管那么多,拉着他去了正房旁边的一个花厅里,叫下仆们斟上醒酒茶来,两人对坐饮茶。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今天双更,补上昨天倒v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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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贡院大门外的高墙上今天早上才贴出来的一溜儿黄榜告示前挤满了攒动的人头。">
告示的开头赫然写着:“元熙二十二年癸卯恩科会试告示”。
冬儿飞奔而至,到了胤禛日常读书的书房外,忙缓了脚步,将气喘匀了,才在门口跪下磕了个头,说:“爷,小的不是有意要打扰爷用功,有件大喜事须得马上告知爷。”
胤禛见他说得慎重,便放下手上的书卷,说:“说吧。”
冬儿满脸是笑,说:“小的今早上去外面办事时,听到过路的人说什么今年皇恩浩荡要加试恩科,便赶忙跑去贡院看了,还果真的,现在贡院门口人山人海,都在议论这事儿呢。可惜黄榜不能揭下一张来与爷亲眼看了。那里人多,小的怕爷自己去看被人挤着了,便自作主张,找个会写字的人将那告示抄了一遍,带回来给爷细瞧。”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还以为要等到两年之后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尽情施展平生所学了。饶是胤禛,也一下子喜上眉梢,赞了一声:“好小子!快拿来我看!”
冬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走几步到胤禛跟前,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来,恭恭敬敬递给胤禛。
胤禛一看大意,说是什么皇太后顽疾得愈,今上为感天恩,特增开恩科云云。
胤禛每日在家看书温课,偶尔与回家探母的宝钗姊妹闲话片刻,对即将到来的会试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是兢兢业业,严阵以待,务求一举中的,是以胤禛并不了解此次增开恩科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朝廷吏治松弛,六品之下的地方官员倒有一半是买来的官儿,前儿还牵出了一件大案子,叫皇帝痛感庸官贪官实在误国至深,于是这次发了狠,特意增开恩科,选拔清流有才之士,以期扭转积弊。
胤禛赏了冬儿十两银子,待他退下后,胤禛开始规划起十日之后的会试该做何准备为好。
据胤禛了解,这里的会试要考三场,的写法,不能自己任意发挥。这种千篇一律的官样文章胤禛以前见过人家写的,当时只是付诸一笑,并未深究,现在轮到自己考了,才知道其中的流弊。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李白和一平庸之辈一起考,李白未必考得过那平庸之辈。但是,胤禛不是李白,他主张的是眼光可以远,志向可以大,但是脚必须踏到实处。于是胤禛闭门读书,在这剩下的十天里将自己的文才愣是框在这三百字里面练了又练,务求达到既不逾矩又一眼惊艳的效果。
三月初九,北方尚是严寒,天才蒙蒙亮,贡院早是灯火通明,执枪肃立的卫兵三步一岗,将贡院团团围住,大门外侧,则更是戒备森严。
时辰一到,贡院那盘龙华表的朱漆大门便徐徐打开,胤禛也深吸一口气,随着鱼贯而入的人流,提着考篮稳步进入考场。
然后就是差役们的贴身搜检,胤禛坦然接受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差役的搜检,听到旁边传来喧闹声,抬眼看去,右侧的一个举子的身上竟然搜出了一些小纸条,右侧的举子的手臂上则密密麻麻写满了经义。
胤禛摇摇头,看着那舞弊的两个人面色灰败地被差役推搡着带走,心想看那两人年纪不小了,几十年的功夫横着竖着都该把那些书背熟了,何至于现在来考场丢人现眼。
进了考场,胤禛按着安排到了自己考试板棚,等待分发考卷。
第一场,无甚特别,胤禛先是阅遍全卷,凝神思索一番后,便提笔直书,一顿饭的功夫便工工整整地答好了。
第二场,试论,题目是“物有本末,事有始终。”胤禛攒眉细思,胸中勾其大概后提笔一挥而就。
第三场,试策,胤禛正要拆题,却见一位身着四品官服的副主考大人满面怒气冲了出来,站在考棚环绕的正中空地上,大声说:“传令!各考棚考生立即停考侯令!本官发现考题有泄漏,现在即派差役号兵先去擒拿泄漏出卖考题的嫌犯!”
考场一片哗然。
这时,身着正二品官服的正主考大人也捂着官帽慌慌张张跑出来,对那副主考说:“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些未经查实的传言罢了,你怎敢未经本主考官的同意擅自传令停考,跋扈犯上,你还要这身家性命不要?”
副主考则一脸正气地说:“国家抡才大典,既然已经出了泄漏考题这样骇人听闻的重大弊情,我也和大人您陈清了厉害,您还要隐瞒不报,就是欺君误国!”
正主考大骂:“混账!哪里来的弊情!不过是你一个人在自疑自怪罢了。你安心要在这国家抡才大典上妄言舞弊而乱视听,妨碍朝廷选拔人才,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你我奉旨办差,如今出了这样的纰漏,我也便顾不得同朝为官的情分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看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