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你侬我侬、感情稳定,过了春节,老两口说是想念国外的亲戚们,很是放心地飞了回去。小两口于是搬回市区,上下班方便很多。
舒心的日子,也有不舒心。那就是刘侃对于自己在床上的定位依然不死心,想起来就琢磨琢磨,越琢磨心理越不平衡。季堃跟他那块地方进进出出数不过来多少回,回回他都热情招待。季堃却没招待过他半回,明显不厚道,不符合公平原则、待客之道。他不奢望长期欺压,但绝不甘心永远被压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想反抗,想得不是一星半点儿,问题是咋反抗。
动武?他没季堃心狠心黑,眼睁睁看着季堃那张漂亮脸蛋、水汪汪媚光流转的灵动眼眸,他的心就酥了,哪还舍得下狠手?摸两把,掐一下,力气大了,都怕弄伤季堃白嫩嫩的肌肤。
弄文?他这文化水平,十个捆一块儿都不是季堃的个儿。他口条再利索,也扛不过季大律师那张嘴的循循善诱。关键是季堃稍微给他两句温热的软话儿,他整个人就软了化了,跟水似的,由着季堃取用。
刘侃发现了,爱老婆的极大成功就是振作夫纲的巨大失败。刘侃不懂了,他一铁血真汉子流氓纯爷们铁骨铮铮钢钢的,咋一到自己媳妇儿面前就成了软骨头只会犯贱呢?
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摇头叹惋,冰棍在嘴里嚼得嘎嘎的。另一只手也拿着一根冰棍,供美男舔着。
季堃这几天特别忙,星期天都不休息,就剩这爷俩在家相依为命。大热的天,外头被太阳晒得白晃晃的,眼都睁不开。刘侃还是不乐意跟家呆着。吹空调是舒服,可吹久了容易做病,人还是得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才能茁壮健康。睡醒午觉,领着美男出来接地气,晒太阳。
天热,又是下午,小区里室外活动的人寥寥无几。爷俩散漫地晃荡一圈,坐在自家楼门对面的树荫下啃冰棍。不是啥好冰棍,就是五毛钱一根的白糖大冰坨子老冰棍,嚼在嘴里带劲又解渴。美男不嚼,就舔,咂么凉凉的甜水儿。
刘侃被自己的小心事愁得又叹口气,猛然发现对面树坑也蹲着一位,也嚼着一样的冰棍。大热天却穿着一身倍儿吸热的黑t恤黑仔裤黑板儿鞋,还带着黑棒球帽大黑超墨镜,脸儿基本都遮上了,看不真着,两条细胳膊在一身黑的对比下格外白皙剔透,手纤细修长,别提多勾人眼球。
刘侃觉得这人挺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打过交道,想想,既然跟他们小区待着,估摸是邻居,出来进去可能见过。
刘侃一瞬不瞬盯着人家,人家有了觉察,抬头回看他,粉艳艳的小嘴儿一下子咧开,乐了。
“嘿!这不是美男么?!”乐着,就朝美男招手。
美男听见人家叫出自己名字,又感觉不到丝毫恶意,便放心大胆的跑跑颠颠地凑过去,混了一顿拥抱亲吻。小短脖子拉高了,壮硕的小胸脯挺高了,得意。
认得美男,准是邻居没跑儿,刘侃也凑了过去,跟人家并排蹲着。
“少见啊。”主动打招呼,套近乎。一开口仿佛多长时间没见面的哥们儿似的。
“嗯,刚跟国外跑回来。”人家也不见外,摸着美男顺口应着。
“是呀。天跟下火似的,你咋不跟屋里待着?看你这小身板儿指定受不了太阳晒,中暑咋办?”小胳膊细得好像柴火棍儿,一掘就得折。小腰身好像杨柳枝,又瘦又薄,恐是禁不住二级风。再说这张小脸蛋,还不抵他巴掌大。真地个精致的小人儿。诶?咋越看越眼熟?
“钥匙给没收了,进不去家啊。”
“是呀。那咋整?哥哥帮你叫物业过来开锁?”
“不用。刚联络家里人了,一会儿就回。你也给锁外头了?这不是遛狗的点儿啊。”
“闲得没事,老吹空调难受,出来见见阳光。嘿!我咋看你这眼熟呢,咱是住一楼门不?要是,我给你开楼门,你上里头等着去,凉快。”
“不是,我住这门。嘿嘿,你看我眼熟啊?”墨镜往下挪两分,叫刘侃看清了整张脸。
“哎哟,妈爷!你啊?!”刘侃惊叫完,神经兮兮的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凑到人家耳畔悄声问:“没狗仔吧?”见天儿跟电视上看见的大明星,能不眼熟么。
“有我还能踏实跟这儿蹲着?我偷跑回来的,别外传哟。”
“嗯那!谁外传谁是这个。”伸手比划出一个王八,俩人一块儿乐得欢。“你这记性可真好,见过我们美男一次就记住了。”
“谁让美男长得这么精神这么个性呢?”
美男仿佛听到人夸它,朝天嗷呜两声,以示得瑟。更得来一通儿好摸。
“嗯那,也不看是谁儿子,我们美男绝对无与伦比!”
“唉……我也想养只猫猫狗狗啥的,大叔不让,他嫌脏嫌烦。”
小美人儿撅起嘴,真个我见犹怜。刘侃生平最不会安慰人,挠挠头,努力安慰:“是挺烦,得喂吃喂喝打针除虫洗澡,还得天天遛。你这么忙,没法照顾。”
“唉……是啊!我就是那被压榨的羊羔,耗我的羊毛,吃我的肉,还穿我的皮子。”
“那可真好,浑身都是宝啊。”
“挤兑我!”
“哪儿啊,夸奖。对,给你我手机号,我开了一温泉会馆,有空跟你家那口子让我哪儿玩,给我打电话,全免单。”
“我可当真了啊。”接收了刘侃手机号,也交出了自己的。转而又问:“多带俩人,成不?”
“成!你这么大的腕儿肯赏光,别说带俩,多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