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下意识想要拒绝。
&esp;&esp;“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无法驾驶机甲了,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不想看着它变成废铁所以放在你手里更有价值。”
&esp;&esp;时宴不好再拒绝,心情复杂地接过。
&esp;&esp;曾经意气风发的机甲师如今却只能在洛里亚这样破败的星球,连驾驶机甲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上战场呢?
&esp;&esp;一个各方面都弱于alpha的oga,突破重重阻碍,考进帝国军校,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战场大放异彩的人,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傲骨呢?
&esp;&esp;或许对他来说,割除腺体不代表着痛苦,代表的是自由和解脱吧。
&esp;&esp;他仿佛能从这副残破的躯壳里,看见那个如野草般野蛮生长,生生不息的灵魂。
&esp;&esp;“它有名字吗?”时宴轻声问。
&esp;&esp;陆鹤时垂眸,漆黑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缓缓开口,“它不在帝国13架拥有名字的s级机甲之列,但……我常常叫它【鹤归】。”
&esp;&esp;愿它能带着我的灵魂,回到中央星系,回到带给我欢乐、向往和痛苦的故土。
&esp;&esp;即便已经物是人非。
&esp;&esp;江与斜阳俱万里,鹤归华表已千年。
&esp;&esp;爪牙(返程倒计时)
&esp;&esp;洛里亚中心医院,地下停尸间。
&esp;&esp;阴暗无光的房间透着一股入骨的森寒,空气安静的落针可闻。
&esp;&esp;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打开门,推着推车走进来,路过前台登记处时停下脚步。
&esp;&esp;笃笃。
&esp;&esp;来人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在停尸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esp;&esp;前台的中年女人浑身一颤,毕竟来人一句话也不说,敲桌子的声音又带着一丝诡异,她差点被吓的尖叫出声。
&esp;&esp;她转过身看向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松了口气,庆幸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esp;&esp;前台的目光落在推车上面的裹尸袋上,见怪不怪的低头将纸笔递给医生。
&esp;&esp;洛里亚冲突不断,这里又是最大的医院,尸体什么的已经很常见了。
&esp;&esp;有的死于冲突,有的死于疾病,有的……受不了压力,自杀了。
&esp;&esp;医生将纸转过来,拿起一旁的笔,在上面刷刷记录着。
&esp;&esp;前台好奇的踮起脚尖看向裹尸袋,不知道这个人时因为什么死的,不过……裹尸袋上有几处明显的尖锐突起,形状有些奇怪。
&esp;&esp;前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要凑近些,年轻医生忽然将笔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esp;&esp;明明不轻不重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前台还是心里一紧,感觉到他有些不悦,尴尬的笑了笑。
&esp;&esp;医生抬起眼,镜片微微发光,漆黑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看了她片刻,就在前台承受不住压力想要道歉时,只见他笑起来,语气轻缓,
&esp;&esp;“不合时宜的好奇可不是什么好品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