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丶说正事。」常溶溶手忙脚乱将她的手搡开,忙问:「裴大人今日来是想问什麽?」
「是这样,大小姐,」裴佑之将目光转向对面,「按照先前三小姐的意思,阿鲤其实是阿央,若让她听说赵画师没死,再把她放出去。」
「凭她对赵画师还有情这点,裴某认为她一定会去找他。」
常皎皎点头,道:「赵画师或许不会去救阿央,但阿央这幅性子确实会去找他。」
「所以裴大人是想问,他们二人私会时会去哪儿?」
裴佑之莞尔,道:「是。」
「裴大人,恕我直言,除了相府书斋後的花池,我没在别的地方撞见过——或许他们二人在外有其他交头点。」
「相府怎麽能轻易进来?」常景好忽然意识到这点。
常皎皎摇摇头:「不从得知。」
裴佑之沉思几瞬,开口道:「蹊跷。」
常溶溶像意识到什麽似的,惊道:「相府不会真有内鬼吧?
「不对,不是抓到了麽?就是阿央啊,难道是阿央给他放进来的?」
只这两句话,常景好便想起太子派她来时交代过相府可能在他身旁安插了眼线。
太子虽然贵为储君却不得圣宠,若不是皇后早逝又独留他一子,有先帝旨意在丶他这太子立得早。
恐怕照皇上日日忌惮他的节奏,早给废了。
无奈皇上实在是提防他,提拔这个儿子丶那个儿子,就是不用他,暗中甚至知会丞相派人潜伏在太子身边。
这如何让人不愁?
但阿央阿鲤与赵画师也见不到太子,又怎麽能监视呢?
难道是……
「阿姐,当年阿央阿鲤是如何入相府的?」常景好问道,「可是有人接济她们入府?」
她怀疑这人便是内鬼,也极有可能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常皎皎微微思索几瞬,不确定道:「我只记得是爹爹应允的。」
常景好直接愣住。
连裴佑之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问:「大小姐,你可确定是丞相?」
「我作证,」常溶溶也想起来什麽,补充道:「我记得那天府里还有点乱,阿姐你也忙,我只能自己待着,爹爹好像说她们很可怜,在外也是被人追杀,便收进来了。」
「追杀?」常景好疑惑道。
常溶溶道:「就是十五年前宫里那件事,沉香昨日说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麽了。」
裴佑之听了几句,忽然道:「看来此事还需向丞相求证,二小姐,裴某有一事求您相助。」
常溶溶:「求我?何事啊?」
裴佑之问:「您见过赵画师的那些画麽?或者知道赵画师都给哪些人作过画麽?」
常溶溶点头:「见过,也知道。」
「那好,」他拂袖起身,「一边放阿央出去,引赵画师现身,一边查那些画到底暗藏了什麽玄机,二小姐,还请您随裴某去大理寺一趟。」
常溶溶愕然,她一把抓过常景好的衣袖,酝酿道:「你…你去过大理寺,你对那儿熟!给我带路。」
常景好回抓住她的手,她求之不得。
三人即刻动身去大理寺。
常溶溶被人领着去偏房,说要问问赵画师都给哪些人作过画。
常景好两人则是直接去了牢房。
那日被抓的阿央如今披头散发,模样尤为骇人,四处能撕的东西都撕了个遍,连衣衫也是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