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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东宫今日不同以往,连同皇帝新赏的白玉瓶都摆了出来,四下环顾,倒不像在东宫,倒像是在梅林。江潜见魏籍如此刻意,心中虽是不悦,但此时也按下情绪,任由他演了一番至忠至孝。

言栀笑问:“殿下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魏籍沉吟片刻:“言公子与我母后皆为言氏,公子虽为养子,但也是言氏当做正统嫡系对待的,自然不同一般人”

言栀将红梅绢花向魏籍推了推,“正是因为此,所以我一早便造访东宫,便是要与殿下道明,我虽为承蒙言氏养育,但却并不熟悉惇懿皇后,恐怕不能助殿下达成所愿了。”

太子像是早已料到了言栀会如此回答,他执起绢花放在了一旁的茶盘上,“惇懿皇后曾与公子学书于清虚殿、沧海庙、蓬莱岛,若要说毫无交情,也得给本宫一个信服的理由。”

“公子的顾虑本宫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公子也当该体恤本宫,如此处心积虑原因为何。”魏籍道,他胸有成竹,言栀既然肯来,那也必定为他所用。

言栀自知自己在魏籍眼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这便是他将自己与魏籍博弈的筹码,“太子又有什麽理由让在下心悦诚服?”

他不能刚受贬斥就沦为他人棋子,他要成为与他对弈的棋手,衆所矢之又如何,戴罪之身又如何?太子所依仗的,同样也是死守在他身后的靠山。

魏籍笑道:“公子不必与本宫谈筹码,本宫不需公子臣服,只是本宫与言公子本为一路人,本宫要翻的案,同样也是公子要翻的案。受人摆布如此多年,我不过徒留一命,公子被贬凡间,同样是身不由己,四面楚歌的境地,若想各自得偿所愿,你我当该互相扶持,惺惺相惜。”

入局

·入局

“殿下。”江潜听到“惺惺相惜”四字他不禁怀疑起魏籍的目的,肃道:“太子殿下,小心言多必失。”

“让他说。”言栀倏地瞥了一眼江潜,眼神中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江潜无可奈何的不是魏籍的利诱,让他无可奈何的只有言栀。

“惇懿皇后与月神言霁皆死于非命,这绝非巧合。本宫所求不多,只求宽慰先皇后的在天之灵,公子所求可是与本宫如出一辙?”魏籍笑看言栀作何反应。

一个人是入不了局的,江潜的阻挡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裕都的这盘大棋魏籍下了十二年,在精心谋划的这麽多年里他从未看见过一丝光明,对弈者迟迟不肯现身,眼看着即将沦为死局,而言栀必定是他“生”的机会,他要的是能搅弄裕都那一步棋,他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而对于言栀,魏籍的身份亦是他所需要的,他要这天下拥有至高权力的人来当他窥探裕都的眼,想要的答案或许也会因他水落石出。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言栀擡起头,笑容淡然。

“太子殿下,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江潜还想着回环。

魏籍却嗤笑道:“丞相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不善操舟者方才厌恶长河曲折漫漫,况且言公子于我而言乃是悬衡知平,任由前路艰险,本宫皆能把握。”

魏籍居然知道一切。

他们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言栀由打破沉默,他笑道:“那便预祝殿下,得偿所愿。”

“言公子与我本是同道中人。”

言栀话已明白,江潜自然也不愿多待,茶未喝一口便扬长而去。

待他送走了二人,魏籍这才能卸下僞装,他瘫坐在高低梅瓶之间的椅子上,红梅惹眼,但终归是丝绢制成,哪里比得上朔北跑死好几匹千里马才运来的第一枝傲雪寒梅?

魏籍自嘲一笑,侍女点燃了金兽中的龙涎,青烟袅袅,怔忡长叹。

裕都这盘大棋,总要有人来下的。

他俩出了东宫,便各骑一匹马一前一后慢条斯理地走着,只不过前头那人常常侧目观望,生怕身后之人跟丢了。

言栀总喜欢走在江潜身后,因为每每这时,江潜才能走得更慢一些,时不时蓦然回首与自己对视片刻,确认自己的安全后又连忙偏过头去。他曾经总喜欢戏弄他,现如今也是。

“江大人——慢一些!”市井嘈杂但并未将言栀的声音盖过去,反倒像是一根绳索一般牵动着江潜的心,让他总有方寸大乱的错觉。

“江大人——诶!”江潜勒了马,言栀连忙也扯着缰绳,一时马蹄慌乱,但总算还是在控制下缓缓停下。

“怎麽了?”江潜平複自己的心情,回头问道。

言栀瘪了瘪嘴,显得有些无辜,“你走这麽快,我跟不上。”

江潜哂道:“拿你没辙,我不是教过你骑马?”

言栀抖了抖缰绳,骑着马到了江潜的面前笑吟吟道:“我忘了。”

“忘了?那该如何是好?”江潜心中郁结在言栀的笑容浮现过后散去大半。

言栀沖他伸出了手“你牵着我,我就会了。”纵然言公子素来恣意妄为,骄纵不堪,却也最懂讨人欢心。

“牵着手怎麽骑马?”江潜忍俊不禁道。

“让一让——让一让——”身后推着车的菜农扯着嗓子喊,心里十万个不痛快。

“让一让!小心看路——”

“快走!”言栀小声催促道,也不管身后人同不同意,一把便拉过他的手,一打鞭,马儿长嘶一声便跑了起来,江潜一手御马一手拉着言栀,穿过嘈杂市井,一路跑出了宣化门去。

雨已然停了,但地仍旧潮湿。

马蹄声声,一时不知是二人策马,还是马蹄催他们往前。言栀放慢了速度停下,他回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喃喃道:“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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