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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鹿鸣小小松口气,怯怯地问:“摄政王殿下,您不忌讳吗?”

李奉恕纳闷:“忌讳什麽?”

鹿鸣委屈道:“我试了很多颜色,还是觉得大夫穿白色最好,因为髒的最清晰,髒了就赶紧换。可是刚穿上爹就追着我打,说他还没死我就戴上孝了……”

李奉恕道:“……哦。”

鹿鸣两只眼睛红红,有哭的征兆:“我跟爹去宫外义诊,那些病患家属根本不让我接近,嫌我打扮晦气。我跟他们解释,这样对他们好,可是他们就是不听……”

李奉恕安慰道:“新的东西总是很难被人接受。”

鹿鸣从大药箱里摸出一个瓷瓶。李奉恕闻了闻:“酒?”

鹿鸣道:“一种玉米酒,我爹十几年经验反複实践得知,这种特定酿造的玉米酒防治戾气最佳,只是浇上去更痛。殿下,您的手恢複情况不乐观,您的心火太大了。是药三分毒,我也不开什麽清火的方子了,我给您用玉米酒浇一浇。作脓渗血都还好,腐溃就难说了。”

李奉恕道:“多谢小鹿大夫。”

鹿鸣道:“会疼,您忍一忍。”

李奉恕点点头。

然后,滚滚的岩浆从他的手上一路烧进心里,他差点喊出来。

鹿鸣告辞,背着和他身材极不成比例的大药箱晃来晃去。李奉恕实在是看不下去,让邬双樨帮他背进宫去了。

照例是筵经,皇帝穿得圆胖胖,不紧不慢颠颠往大本堂走。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简直停不住。铅色的天矮矮地压着,点多少灯到处都亮堂不起来。

何首辅跟皇帝讲课,皇帝忽然问:“最近上朝,大家都在讲‘情面’,先生跟我说说,什麽是‘情面’?”

何首辅被问愣了,情面,无处不在的情面,铺天盖地的情面,怎麽跟皇帝讲?皇帝看他发愣,又问:“先生,刚才你讲到,‘知天地之化育’和‘其孰能知之’,一个知外一个知内,难道‘知’也分内外吗?”

皇帝的眼睛被烛火映得熠熠生光,灼灼地看着何首辅。何首辅忽然噎住一般,什麽也说不出来。

皇帝略略失望。正要说着,忽然有个内侍跌跌撞撞跑进来,对着皇帝跪下,全身哆嗦,抖着嗓子大叫:“陛下,陛下,黄台吉来了,黄台吉来了!”

何首辅晃了一下,喝道:“混账东西,说明白了,什麽黄台吉来了!”

那内侍哭道:“兵部刚来的消息,黄台吉沖进山海关了,马上要到京郊马场了!”

那内侍哭着吼完一句,黄台吉三个字在大本堂上空回蕩。皇帝突然冒出一句。

“呀。满洲人真不给朕情面呀。”

何首辅怒道:“虏军到哪里了?”

内侍鼻涕糊了一脸:“京郊牧马场,牧马场啊!”

何首辅眼前一黑:“他是怎麽过山海关的?”

内侍只是摇头。

何首辅厉声问道:“方建呢?方建为什麽一点风声都没上报?虏军这一路南下,沿途卫所呢?”

皇帝转过脸看富太监,奶声奶气问道:“大伴,京郊牧马场是哪里呀?”

富太监袖手躬身:“陛下,虏军一脚踏进京城啦。”

皇帝问道:“京城牧马场没有驻军吗?”

富太监平静道:“陛下,原是有的。”

李奉恕一脚踹翻了条案,揪住连庆的领子,表情近乎狰狞:“你说什麽?谁到京郊了?”

连庆站得绷直:“殿下,黄台吉来了。”

李奉恕像只发怒的虎:“多少人?”

连庆道:“冼至静去看了,约莫七万是有的。”

李奉恕一把摔开他:“好好好,都到京郊才发现,太好了,我帝国的好儿郎,太好了,遵化的守备军都死了?”

连庆面无表情:“殿下,遵化没有守备军。”

李奉恕要吃了他似的:“你说什麽?”

连庆道:“殿下,遵化没有守备军,牧马场没有守军。因为皇亲宗室达官贵人的庄子一路划地划过去,京郊其实……早没有牧马场了!”

李奉恕突然吐了口血,连庆去扶他,看到他额角的太阳穴在跳,知道他是怒极攻心。李奉恕缓了缓,咳嗽一声,低声道:“去,进宫找富太监,召集大臣,殿议!”

连庆去了,李奉恕推开门,看见周烈一身重甲站在院中,天空的雪慢慢飘洒,绕着周烈,真正是北风卷地了。李奉恕笑了一下:“你知道了。”

周烈低头:“臣知道了。臣死罪,竟然失察至此!”

李奉恕道:“不,你不失察,你不敢说而已。”

他擡头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铅色成了黑云,灭顶一般压在京城之上。李奉恕慢慢道:“周将军,孤对不起你,你想南下募兵是来不及了。这段时间你一直考察京营,什麽神机营五军营三千营,你拿着摄政王谕令去,赌一把看看你平时的威名到底……是不是虚的。”

周烈深深看他一眼,转身便走。重甲在他身上,金属的声音切割着凝固的冷气。

王修从外面进来,仿佛平常落衙回家吃晚饭,他扶着李奉恕:“我刚才还想,你非得气吐血不可,你还真吐血了。”

李奉恕道:“京郊的驻军竟然被赶走了,全部给贵人们圈地成庄子。你说现在这些王公贵族皇族公主的,后悔吗?”

王修道:“一啄一饮,一报一还,你生什麽气。”

李奉恕一笑,胸中拉风箱:“我这两天做梦呢,什麽后装铳,什麽大航海,还改革银政,我想得真远,真远,我昏了头了!你看出来了,你肯定看出来了,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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