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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李奉恕笑:“孤的优柔寡断着实害人。这样干脆利落,也省了许多事情。”

小皇帝的年号终于确定,高祐。这个登基的新年在女真人啪啪啪抽大晏脸的热闹中过去了。关于方建一直没个定论。顾及辽东稳定,方建不能处理太狠。方建犯的事又太大,不处理怕别的将领跟着有样学样。

女真人走了,京城的一潭死水越来越沸腾。装死已久的锦衣卫指挥使司谦频繁进出鲁王府。差点亡国的恐怖使每个官员后脖颈子汗毛直立,鲁王府彻夜灯火辉煌,仿佛引出地狱的火。

雨雪的彤云阴惨惨地压着。

要变天了。

围京之困稍解,摄政王忙于政事,鲁王府灯火通宵达旦,彻夜明亮,映照凄清的夜空。

司谦对摄政王跪下,破釜沉舟,呈上奏本:“臣,有事要奏。”

摄政王负手而立。他背后是深夜万里云天,雨雪,有风,肃杀凛冽。细碎的雪粒扑上脸,仿佛刀割。

殿下为了保持清醒,命人撤掉书房火盆,开窗开门。司谦被冷风削得发抖,他内心却是一团火,豁出一切,辉煌或者死亡的火。

摄政王伸手,接过他的本子。

司谦告辞,王修打着灯笼披着皮裘穿过雪落皑皑的院子,一团橘色的亮,温温柔柔地向李奉恕靠近。李奉恕伸手去接:“你怎麽来了。”

王修眼下的阴翳越来越厉害,他也是几日没睡觉。他担忧地看李奉恕,李奉恕递给他一本厚厚的奏本:“看吧。”

王修打开快二指厚的本子,眼睛惊得瞪大。

京畿李家皇族财産,一笔一笔,一项一项,清清楚楚。工整的蝇头小楷被烛火渲得发红,血红的红,顺着光线往下淌。

王修看得触目惊心:“司谦装死这麽久,突然给你这个,什麽意思?”

李奉恕微笑:“这是李奉恪给我的。”

王修有点哆嗦:“那,那怎麽办?”

李奉恕用手指背蹭蹭王修脸上的雪粒,无奈地笑:“我啊,要衆叛亲离了。”

王修眼眶发红,李奉恕长叹:“李奉恪,他怎麽这麽狠。”

王修骨头缝里都在战栗。死去的皇帝陛下,依旧看着紫禁城,看着京城,看着天下。成庙死后的世界,被成庙捏在手里。

年后头等大事,成庙陵完工。有点赶,但好歹是完工了。开春天气变暖,成帝的棺材等不了。钦天监的权司监挑了黄道吉日,成庙的棺材要正式安置入陵。

这个倒是没什麽异议。摄政王现在好像什麽都不关心,全力操持着成庙的丧仪。帝陵完工时他进去看过,尚可,只是陪葬没有多少,四处就是光秃秃的墙壁。他气得要办富太监,富太监跪在地上大声道:“殿下,先帝走的时候说了,不要陪葬,‘内帑都没东西了,不要浪费在死人身上了!’”

富太监学成庙的声口学得惟妙惟肖,李奉恕沉默。

京城一役,人心浮动,李奉恕知道。所以他才着急把帝陵封了,哪天真有不测,起码成庙得有个着落。

“没东西好,没东西安全。没东西希望那些盗墓的手下留情,别碰成庙……”

成帝棺材里也没什麽值钱的,除了生前挺得意的一些木工活,很多是在李奉恕幼时给他做的玩具。

摄政王喃喃:“你也不给我留一件,水戏你都带走了……”

成庙下葬之日,天降大雪,厚重欺城。酷烈阴冷的厉风席卷了京城,整个大晏。气候一年比一年冷,冷得绝望。北京城戴上了孝,层层粗麻铺天盖地。阎王殿上的风在北京上空哭号盘旋,卷着白色的麻布在纷纷雪片中僵硬地翻飞,整个城简直成了一头栽倒在地的招魂幡。

摄政王笑:“好。大雪天干净,清清静静,成庙喜欢。”

鸿胪寺卿敲了檀板,起棺。巨大无比的木棺闷声一响。

小皇帝在旁边黑冠素服举着引魂灯,引魂灯全铜,大而沉重,又不能落地,小胖子东倒西歪快摔了,李奉恕上前一把抱起他,一手举着引魂灯。引魂灯火苗树立着,安静地燃烧。

富太监在一边忽然跪下,对着成帝磕头:“陛下放心,陛下交代奴婢办的事,奴婢一定办妥。”

摄政王抱着皇帝,走在棺木前面,给成帝引魂。本来出了城就可交礼部代劳,摄政王硬是抱着皇帝举着大铜灯走到了天寿山。周烈率京营长街戍卫,枪戟林立,雪光相映。

老百姓跪送成庙。

一身黑甲,戴着白孝的摄政王在雪景里留下个魁伟健硕的剪影,他抱着皇帝,扛着江山,证明大晏天还没塌。

入墓之前鸿胪寺卿念了长长一篇祭文,名义上是皇帝写的。摄政王低头看怀里的皇帝陛下,死了亲爹的小胖子愣愣的。他可能已经习惯每天对着乾清宫的大棺材行礼,让他觉得他爹还在乾清宫。今天棺木离开乾清宫葬进啓陵,他终于明白了,他是来跟他爹永别的。

李奉恕抱着皇帝走进帝陵,放上了引魂灯。皇帝忽然道:“以后爹爹就在这里了吗?

摄政王道:“对。”

皇帝磕了头,出陵。成庙的棺木被擡了进去,皇帝轻声道:“爹爹再见。”

大雪吞没声音,摄政王如狮如虎身形被白色的雪光衬得震慑人心。他放下皇帝,微微躬身:“陛下,当着成庙,臣有话要说。”

皇帝这几天被内阁教训得严,习惯不吭声了,只是眼珠子跟着摄政王动。摄政王太高了,小皇帝脚一落地,就不敢看他。

摄政王直立,一手按雁翎刀。

“大家都在,在成庙面前,孤有话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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