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哑着嗓子喊:“水。”
阿京一直在旁边守着,闻言一喜,“公子,你终于醒了。”
“水。”
听他要水,阿京连忙倒了杯水,扶着他坐起来喝。
喝完水后,温良咳了几声,虚弱靠在床头。
“公子醒了,我现在就去叫人拿些吃的让公子垫垫肚子。温小姐说先吃点东西再喝药。”
阿京开心地说着。
温良眸光微动,温小姐?
“她,知道了?”温良声音沙哑无力。
阿京想了想道:“公子,昨夜是温小姐救了你,你烧的都昏过去了,若非温小姐,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小姐早上来了一趟,你还没醒。啊,对了,她还给了我两瓶药膏。”
“说是涂在伤疤上可以去疤,公子,你身上的疤可以去掉了。”
他连忙欣喜地把两个瓷瓶递给他看。
温良伸手接过,看着质地细腻的瓶子,默默收紧手,垂着睫掩住眼里的情绪。
过了许久,阿京才听见他沙哑的声音。
“阿京,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京一怔,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认真回答道:“公子,我觉得温小姐是个好人,温家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温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人心隔肚皮,亲生的家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本就疏远的人呢。这世界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
“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值得觊觎。”阿京迟疑道。
温良沉默不语,许久把其中一瓶药递给他,“她送来两瓶,应当有你一瓶。”
“无论如何,我们只需要安分守己便可。”
温遥月来到将军府。
门卫认得她,一脸笑意地帮她开门。
温遥月轻轻点头道了声谢,门外连忙摆手,直道不敢。
将军府安静,空旷,温遥月直往后院练武场去。
果不其然,在后院看见正在练剑的燕鹤清,一身黑色劲装,身姿修长,高马尾,面色沉着。
行云流水的动作,凌厉的剑招,看得温遥月心头微热。
谁没有中二过,华夏人刻在血脉里的武侠梦。
燕鹤清一跃而起,剑刺向空中,甚至能听见清晰的破空声,手腕一转,漂亮收剑。
“啪啪啪。”温遥月眸光明亮,捧场地鼓着掌。
也不知道她练了多久,脸上都是汗水,她随手一擦,向她走过来,气息微喘。
冷肃的眉眼柔和,看她一眼便猜出她心中所想。
“想学?”
“当然。”
“先学会走再学跑。”燕鹤清勾着唇。
温遥月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来吧,一个时辰的马步。”
温遥月闻言认真地摆好姿势。一个时辰的马步简直要她命,随着太阳高升,虽是初秋,她也觉得热的慌。
她肤色天生冷白,也晒不黑,但是会红会痛,温遥月轻轻吸了口气,汗水落到睫羽上,涩地让人睁不开眼。
她不敢动,如今却凭顽强的意志力坚持,只怕一动,她就是半点都忍耐不了。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
她眼前黑,紧抿着唇,只觉唇也干,喉咙也干地如被火烤了一般。
燕鹤清又练完一招,才看见她一副虚弱不堪却又强撑不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