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归要来,我们缓缓转过身。对方有四个人,两个红衣黑甲的大汉军士,一个平民模样的中年人,和一个少年。
“两位殿下,属下总算找到你们了。”为首的军士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们略微一愣。
“殿下,你们已失踪近三日了,快随属下们回宫吧,”他似乎看懂了我们的质疑,解释道,“属下隶属南宫卫士营,这两个是熟悉路的当地人。我们顺着殿下们留的标记找来,其他搜寻的人也会很快赶到。”
“对了,阿娇翁主呢?难道她……”那军士露出悲戚之色,前进一步。
我们后退一步。
刚才那支箭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什么按着剑柄,当我们是傻子吗?
“阿娇翁主还好。你们且等一等,寡人和胶东王有话要说。”既然他愿意演戏,我便尝试着命令道。
“两位殿下,请速速启程吧,皇上和窦太后都非常挂心。”那军士往前走着,脸上的凝重却渐渐变作笑意。另一个军士左胳膊耷拉,似乎受了伤,是那晚的车夫吗?他显然不觉得我们会对他的上司产生威胁,因此没有投来任何关注,而是略显警惕的张望四周。
我和刘彘强作镇定,不着痕迹的后退。
“阿彘,现在只有分开逃跑,我们之中才有可能活下一个。”
刘彘欲言又止。
为首的军士渐渐逼近。靴子一步一步的将雪踩实。
“没时间了,趁他们还没有认真起来,阿彘听我说,”我凝视着他的眼睛,指向他身后,“我数到三,你往南逃,大家听天由命。若两人都活下来,那么长安再见。”
“那你……”他迟疑的说。
我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脸:“我当然是往北。如果活下来的是我,一定将这些人活剐了给你报仇。你也一样。快走。”
“一……”
刘彘抿着唇,就是不肯动。
“二……”那军士饶有兴致的看过来。
我指向他背后的南方。
他那即使面对野猪的獠牙时仍跳动着火焰的双眸,渐渐沉下温度,变得深暗。他深深望着我,后退一步,略略转身。
“三!”
我拔出剑,朝那几个人冲去。为首的军士来不及张弓,索性不用弓箭,气定神闲的等我接近,继而飞起一脚踹过来。
他的靴底坚硬无比,又踢在最柔软的肚子上,我感觉整个内脏都移位了,痛到极致反而没有知觉。我七荤八素的从半空落下,蜷缩身子半晌没法动弹。要不是里面穿着狩猎的铁甲,怕当场就死了。
紧跟我之后的是刘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