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彘已经抢走韩嫣了,我哪儿能把阿娇也让给他。
馆陶长公主笑道:“韩嫣是男孩子,不能跟阿娇比。”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你们都被他骗了。他长的那么漂亮,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假扮的。”
阿娇脸带红晕,微微喘气的疾步走来,叉着腰道:“阿越,你要娶我还敢说别的人漂亮?”她手腕上绿绦系着银铃,指节纤长,肌理均匀,青葱一般。
椭圆的指甲近似以十片薄且晶莹的白玉雕就,点向我的额头时,我一时恍惚,竟忘了躲开。
“听好了,你只许看我,只许听我说话,只许夸我漂亮。”她的细密的睫毛微翘,双眸带着骄傲的笑意流光溢彩。
我揉了揉眉间,可怜巴巴的对馆陶长公主说:“姑姑,阿娇姐姐欺负我。”
“阿娇。”馆陶长公主拖长尾音。
“哼,我就欺负他。”阿娇说。
“这一对小儿女真是般配,只可惜阿娇年纪比越儿大了一点。”馆陶长公主看向小王夫人,惋惜的说。
“怎么会,这样的年纪最是刚好。而且阿娇愿意,越儿也愿意。谁能比他们更适合。”小王夫人说。
我从馆陶长公主身上与桌案上拢起一捧紫藤花瓣,使劲一吹,花瓣飘飞。
阿娇不防,落了一身。“刘越!”她跺着脚嗔道。
“阿娇姐姐,你要做我的王妃了耶。”
我大笑着跳出长公主怀里逃跑。
“你给我停下来!”
傻瓜才停。
我挑着小路,将阿娇远远甩在后面,前面山石聚拢,白气蒸腾,不知不觉来到景帝养病的温泉。
我脱掉木屐,扶着木栏杆,踩着横生的草茎走下陡峭的石阶。地面还有些发烫。
沿岸的石壁攀爬着藤蔓,泉水中的木制水车吱吱呀呀的转动,源源不断的送着活水。
我让服侍的宫人们不要做声,顺着沿岸石壁,蹑手蹑脚的来到一个挂着竹帘的凹陷处。里面容四人并卧还显宽敞。
竹帘挡住天光,在睡熟的景帝身上印下一道道横影。
“阿父。”我在弓形的竹榻边蹲下,用袖子抚弄他的鼻子,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喊。
景帝皱起眉毛,躲了几下躲不开:“阿越,真调皮。你不是和你阿母去玩了吗。”
“因为越儿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啊。阿父,天快黑了,不要睡了嘛。”
“好好好,阿父起来。”他咳了几声,披上外袍笑道:“有什么喜事,值得越儿大老远跑来告诉阿父?是不是又跟阿彘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