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如此。我无法直视自己的感情。
心中既酸且涩,堵的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室内安静的恍如空无一人。
我握紧拳头,后退几步,无力的伏跪在地,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压抑了两个月的泪水,终于落下。
我将手砸向地面,不知不觉已经鲜血淋漓。
拉锯
那晚的事像一阵风吹过,再也没有痕迹。
我不知道景帝那天是否真的睡着了,也不打算问景帝会如何回应,因为一切都不重要了,埋在心里就好。
景帝渐渐只能偶尔清醒。
只要有时间,我便会守在他的榻旁。
这天我正在宣室殿与众臣商议政事。春陀进来,说景帝醒了,想要见我。
昨夜里,钦天监禀报星象,说五星逆行守太微,月贯天廷中,乃是帝星衰弱,太阴过盛之兆。
我心中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推案站起来,向大臣们告辞。
春日的走道攀爬满了青翠的藤蔓,小小的花星星点点的开于其间。空气湿润清冷。长长的朱红回廊,仿佛通向山间密境。
寝宫,窦太后,众后妃,皇子皇女俱在。窦太后拭着泪,半年不到,她就要面对两个儿子的离去。
我向她们点点头,跪在景帝榻旁,握起他的手。
韩说一直替我守着景帝,他轻声耳语:“皇上刚才醒了一会,说要见太子殿下,不久又睡着了。”
景帝气息微弱,皱起的眉,怎样也抚不平。他与梁王相貌相似,却完全是两个人。他大部分时间温和儒雅,也不乏偶尔的冷肃阴沉。
此时又添了几分脆弱和深深的疲惫。
殿内时而响起呜咽声。太医和宫女来来往往的忙碌着。我定定的看着他,如果目光可以将他留住,就这样看一辈子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景帝从深睡中醒来。看见我,露出欣慰的笑意。春陀领宫女搬来几架屏风,请窦太后等人后退。
“太子。”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父皇,不要急,先喝点水。”
我喂他喝了一小口,他摆摆手,道:“朕,有些事,要嘱咐你。”他气息不足,说起话断断续续的。
“是,父皇请讲,儿臣一定听从。”我眼睛湿湿的。已经到了最后了吧。
“替朕照顾好太后,后妃。”
“是。”
“好好对待你的兄弟叔伯们,可是,该削弱的时候,就要削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