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倒吸一口冷气:“那自然是。。。。。。”
如眼钉肉刺一般了。
沈菡想到这儿也是心有余悸:“这可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
连沈菡这种和玄烨相处不久,对朝堂后宫一知半解的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妙。
马佳氏这样在深宫苦熬了十数年的又怎么会看不清呢?
她伺候皇上十几年,深知皇上的多疑与‘忌讳’。
可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马佳氏不过一个小福晋,既没有宫权肃清宫闱,也不能拿着谣言去向皇上请罪
。
所以她这些日子焦虑得寝食难安,嘴里起了一串燎泡。
偏又赶上五月二十四是承瑞的忌日,马佳氏本就心火难下,这下又当头触及伤心。
想起孩子们在时的音容笑貌,想起这十几年如刀尖跳舞般的生活,想起一次又一次明里暗里被使的阴招儿。
想起皇上。。。。。。
马佳氏一时郁愤交加,竟致胎气大动!
琪儿吓得心慌神乱,连忙派人去喊妈妈里和上值的太医过来。
太医们又是安神汤又是保胎茶又是针灸,废了几番功夫,好不容易才将马佳氏的胎稳住。
一屋子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主事的杜太医擦擦脑门,嘱咐琪儿:“福晋即将临盆,切忌再多思多虑,过悲过喜,否则于母体和胎儿都有损伤。”
琪儿连连称是,送走太医又赶忙想去安抚主子。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通传声
“皇上驾到——”
玄烨疾步入内,见床上的马佳氏喝了安神药刚睡下,不欲惊动她,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到了堂屋,玄烨看看屋内:“太医呢?”
琪儿忙跪下答话:“回皇上,太医刚给主子行了针,这会儿正在小药房开方抓药。”
“叫他们过来。”
三位太医被点了伺候马佳福晋的胎,这些日子是一点也不敢疏忽,谁知临了要生产了,却出了这样的大事,生怕被问罪,因此这会儿被皇上一问都十分惶恐。
主事的杜太医未免皇上怪罪,对马佳福晋的情况
丝毫不敢隐瞒,解释的也十分详细。
“脾忧愁而不解则伤意,意伤则意乱,四肢不举。。。。。。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恐惧而不解则伤精。。。。。。”①
玄烨自己也通读医书,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杜太医小心道:“福晋。。。心绪难宁,又常怀忧惧,以致情志不通,心劳神疲。今日又骤起。。。。。悲意,这才引动脏腑,使胎气大动。不过福晋如今已服了安神汤和保胎茶,胎儿也已经得到安抚,渐归平缓,暂且无恙了。只是生产前福晋不宜再劳动心神,当安心静养才是。”
——皇上明鉴,真不是我们不上心,马佳福晋这纯属是心病啊!
玄烨默然片刻,点头道:“知道了,你们仔细盯着,务必要母子平安。”
太医走后,玄烨又在内室静静陪坐了一会儿,见马佳氏气息平稳,睡得沉了,方才起身离开。
走前吩咐琪儿道:“让你主子好生歇着,等她醒了,告诉她,朕晚上再来陪她用膳。”
琪儿与一众宫人皆跪地俯首:“是,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