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一边走过去,发现一个和lily年纪相仿的女子躺在地板上,青黄的一张脸,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似的。
我快速蹲下去,地板上有一个白色的空药瓶。
lily说,“还有气。”
我低下头来,给她做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
幸好在急救课上学过。
lily带着哭音喊,“朱明,你给我醒过来!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一定要寻死?”
救护车很快就到,lily颤抖地握着我的手,我拖着朱明的头。
医护人员将她抬到门口,担架撞到了lily,她弯下腰捂住膝盖,哗的一声大声哭出来。
我过去扶她,“lily,自由,任自由?”
lily抱着我的肩膀,泪如雨下,“今天是她,也许哪一天,我也和她一样,孤零零躺在地板上,无人理会死活。”
“不是还有你照看她么?”我安慰道,“我们跟着救护车去医院。”
朱明被推进去,我们握紧手等急救医生从急救室出来。
结果更早来的是杜柏沁,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他,此刻他带着一副很大的墨镜,布裤子黑色夹克,朴素如同路人。
他走过来一把将lily揽在了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明晃晃的医院走廊里,灯光亮的刺眼,lily什么话都没说,杜柏沁也什么话都没说。她看见他就不哭了,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抓着他,紧紧的,紧紧的,杜柏沁胡乱地,潦草地吻着她的发,不管不顾似的。
“心怡。”
我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袁维宜站在我面前,穿着牛仔裤皮夹克,笑容疲惫。
我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袁维宜坐到我旁边的位置,“我和杜大哥一起拍一场戏,电话响了,他把整个剧组的人扔下来,非要到医院不可。导演不放心,让我跟过来。”
“哦。”
“还是那个人?”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陆青玄,点了点头。
我看见他的手在牛仔裤上收紧,握成拳头,“心怡,这些个日子我一直在等你。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等。我还想要跟你在一起,非常想。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么?”
我僵住,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想起英国小城那些青春岁月,片刻之后才说,“你是我第一个爱的人呢。无聊的时候再网上做小游戏,钟心怡的初吻价值一栋别墅呢!都已经送给你了。”我笑了笑,继续说,“可是,那都已经过去了啊。”
电影里说,逝去的如同流水。
再也不会
回来,而我,也早已经,深深地,爱上另一个人。
这个时候医生走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和lily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她独身,父母已经故世,我们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