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妾粗鄙,让府官见笑。”
“……”长府官气得要死,但人家都把他架得高高的,下是下不来了。他直冒冷汗,却也没相处对策,只得说句,“不敢不敢”,使眼色让美人下去了。
绥绥也被上前的侍女,一左一右架着手臂拉走了,徒留满室暧昧的空气。
这时他们早在前楼用了正经晚膳,贵客和年长的官爷都走了,留下吃酒的大多是年轻子弟。
见了绥绥幽怨娇媚,也有些意动,不免想起自己房内娇妻美妾;又见李重骏忍成这样,也很体谅,又坐了不多时,听见远远的二更钟鼓,便纷纷起身告辞。
长府官硬是坐到最后,见左右没几个人,还想再开口。谁知这时候绥绥竟又绕了出来,手捧着银壶,借故换酒,还来撩拨李重骏。
长府官恨得咬牙切齿。
他此番前来,不过是借着践行的名义,探探这小王爷的秉性,再以美色打动,安插两个人进来。
不想遇上这小贱人,铁了心来搅局,而魏王竟容留在这样的人在身边,也不像是个能成事的人。
他心里过了一过,没奈何,只得强作镇定来告退。而魏王瞥着胡装那美人,似乎也有挽留之意,可终究留恋眼前风光,玫瑰扎手,架不住香浓,便还是放了长府官离去。
绥绥余光瞥着府官一行人远去,觉得自己好歹立了个功,回头对着李重骏扑哧一笑,不想正撞上他阴冷的面容。
她还未敛尽笑意,便被他一把钳住下颏,强迫着与他对视。
他又恢复了那阎罗似的神色。
绥绥的心窒了一瞬。
她曾以为她并不害怕李重骏,可现在发觉,她只是不曾见过完全的他。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之前你一直吞吞吐吐,是想和我说什幺?”
绥绥皱了皱眉,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走,嗯?”
绥绥点点头,又慌忙摇头,一脸的茫然无措,“殿下……不想让我走幺?”
他轻嗤,断然否认。
绥绥咬紧了牙,语无伦次地辩解:“殿下……殿下不必担心,我说到,就一定做到!绝不会把和别人提起半分……殿下就当从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殿下,过去两年,就当它没有过,我不会,不会……”
火上浇油。
他乌浓的眼底是冷的,深的,却徐徐扬起一个晦明不定的笑。他笑他自己,这出戏演到最后,原来演了出请君入瓮,原来只有他动了感情。
“你马上就可以走了,不过在此之前——”
他仍掐着她的下颏,却换了种方式,缓缓摩挲上她的唇,然后撬开了她的唇齿。
他的手冰凉,在温暖如春的堂屋里,依然像冷玉。影影栋栋的灯火下,他也像玉神佛,笼在泥金的圣光里。
公子如玉,高远圣洁。
手指在她口中搅弄,银丝似的涎水淌下来。
绥绥睁大了眼睛,极力止住喘息,一动也不敢动。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