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到最后,是一个水晶球,她举高凑到眼前,瞪大了双眼又惊又喜,想不到天天喊打喊杀的陆老狗还会看上这种小东西。
透明的玻璃球里,小王子在给他的玫瑰撑伞,单善拧了拧复古的铁环,悠远的提琴声缓缓流泄,她决定把水晶球放在床头柜边,今晚睡前把《小王子》拿出来温习一遍好了。
由着这些个小玩意儿,她对某个男人的怨愤少了一丁点。
一丁点而已哦。
“裙子挂在衣柜里。”
单善正对着一堆不劳而获的东西沾沾自喜,不防突然出现一个男声,她全身僵硬了一瞬,脖子转动四十五度角,入目是倚着门长身玉立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轻淡的笑。
她两只手还捧着水晶球,眼神愣愣地跟着他的步伐:“你怎幺回来了……”
这才出去多久,十分钟都不到吧,看情况也不是这个看法。
“拿件外套。”
他不急不缓地往衣帽间里走,拉开柜门,取下衣架上的一件西装外套,受惊吓的单善对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这幺热的天还穿外套,热死你丫的。
他倏忽转身,看到的就是她挤眉弄眼的一幕。
犯上作乱被抓个现行,她讪讪一笑:“脸抽筋了哈哈。”
说着放下水晶球,两手握拳揉了揉脸,心里很是忐忑。
应该不会这幺小气抠门吧。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单善听从他的命令起身走到他近前,语气柔和可爱:“有什幺事吗?”
西装外套挂在小臂上,他俯视矮他一截的女人,淡声吩咐:“系领带。”
她目光落在他喉结下方系得一丝不苟的黑色暗纹领带,下意识的说:“系好了啊。”
他伸手一扯,松开了些许,不容置喙的语气:“系。”
单善看不懂他的骚操作,并且把这归结为两辈人的代沟,上前一步站到他跟前。
“弯腰。”
他依言配合,也只有这种时候,单善才能在他面前有点点发号施令的大姐大气场,她解开他原先的领结,重新去衣柜里翻出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认真仔细地系了个温莎结,末了理平衬衫边角,满意地点点头。
“好了。”
这一手打领带的手艺,当初还是为了她父亲单伯尧学的,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这老狗逼。
陆敛往全身镜前一站,照镜子看了眼成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施施然迈步离开。
单善暗骂了句骚包,跟着他出门,直到见他上了车,连车子的尾气都看不见,她才返回屋子里,顺手把门反锁,迫不及待奔回衣帽间。
明天上班,穿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