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场,灯一黑,不做点什幺不是他的风格,而做什幺明显会招惹她的不快。
他握着她的手揉捏,在黑暗中眼神放空,想起买票的傻劲无奈自己这些年同日常生活的脱节。
直到鹿妍凑近他,嗲说了声“疼”,熊煦才回过神来,嘴角因那柔柔的声儿勾魂一样地吊了起来。
鹿妍只是被他握着手罢了,却感觉被他摸遍全身,呼吸都被撩的不齐整了。
熊煦嗅到软化的迹象,倾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直喷她耳际,明知故问:“哪里疼?”
他喉间颗粒摩挲鹿妍的耳穴,她偏头,蹙起眉头,鼻尖同他鼻尖相触,也说着废话,“你手捏的疼。”
“这样呢?”他稍稍放松了力道,然指腹仍摩挲着。
光影交汇,黑翟石一样的眸子锁着她每一道气息的变化,灼的她在暗里羞红了脸。
“也疼。”她倒吸了口气,明明是手被碰着,可小腹跟着涌了股热流。
她发觉,跟流氓在一起,自己也会被同化。
她知他看着她,却只同他面朝面,或有或无的面颊相触,不敢直视。
她有部分神经想着,别,又要后悔了。余下大部分神经劝说,来都来了,装什幺装?
既知沼泽,何必来呢,此刻已然踏足,那就这样吧。
“这样呢?”他的指尖已然不在手的范围,滑至手臂,稀微的力道引起千军万马的鸡皮反应,她呼吸滞了一下,眨眼间便被他的唇噙住,眼前的微光消失。
还是黑暗助了攻。
鹿妍的舌头再次被他引导跳起恰恰,因着急促、因着激情、因着毫不控制的情欲,他们的唇齿发出了不小的响动。
也不知惊动几排外的那两位没,反正也没谁在意。
鹿妍一只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口,同他浸在幽深的濡热里。在突然炸开的电影背景音里,她赶紧换气,大喘了几下。
几秒后,她被他搂着继续了,而抵着他的那只手始终是她那部分清醒的挣扎。
“去”熊煦硬的难受,想着这不知谁是主角的电影不看了,找个舒坦地释放一下。
鹿妍继续堵住他的唇舌,没让后面的话说完。
交缠间,她转了道意念,消去了点旖念,用摇头回答了他。
熊煦手在她腰间轻抚,在她舌下移至他喉结的时候,低声道:“你不想吗?”
她诚实,“想。”
“其实”
“就这样,挺好的。”就这样,情浓,接吻,点到为止,感受到彼此身体的诱惑,且好且停,不能太贪。
“鹿妍。”他双手捧起她的脸,电影里沙漠的白光刺向观众席,她的侧颜半明半暗,半清醒半沉迷,他手矫了两回她的脖颈,她才勉强犟扭了过来。
他说:“我在楼道里才知道你是什幺意思。”
“可是你说了谎。”她咬唇,下眼眶似是在开口那瞬涌上了丝水波一样的光。
对视几秒后,她便适应了他好似能窥探人心的眼神。
此刻,他们谁的情欲都没比谁低了去。
在性事上,他们的欲望是那幺平等,所以她不感到羞耻。
“但那之后”他对于后来无意识的遵守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在他看来,没有和别的女人睡不是什幺说得出口的话,而没睡的理由他也不甚清楚,他组织了几秒,叹气道:“我后来没有违反你的规则。”
硬物在陈情时间渐渐软下,就像鹿妍眼中的泪花对他的情绪作用一样。
鹿妍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在他难得真诚的目光里缴械。
“可是,我违反了你的规则。”
电影里,凄凉的音乐响起,女主角说了句他们今日唯一能融进电影情绪的台词——“我爱你,可你不爱我,所以,我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