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好上头,我去泡点茶。”她慌张地起身,希望通过转移注意力,压下那些荒诞的念头。
刚迈出步子,脑袋却仿佛灌了铅一般,重重地向下栽去——
“咚”的一声巨响。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彻底倒在了他身上。
在余敏跌倒时,蒋承泽伸出手试图环他的腰,却没扶住,导致两个人双双跌倒。
沙发下有她新买的地毯。
他侧身,让他自己先着地,用胸膛护住了她下坠的脑袋。
刚才的声响着实不小。
她感激又歉意的坐起身,去瞧他是否受伤,恰好他擡眼;对上她的视线——
昏黄的光线中,他撑起身,亦在检视她情况。
他的眼睛扫向她,首先注意到她微敞的领口,瞥开,又正对上她露在空气中大腿,以及他贴坐在他身上的坐姿。
他的眼睛逗留了稍长的时间,然后才将视线缓缓转回她脸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咫尺距离,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僵持、动荡。
理智摇摇欲溃,助长了欲念的嚣张。
酒意的怂恿下,余敏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迎上蒋承泽的目光,身体前倾,扣着沙发垫,吻了上去。
心怦怦直跳,和着外面暴雨的鼓点,几欲跳出胸腔。
余敏的嘴唇青涩地颤抖着,连呼吸也跟着颤抖,贴在蒋承泽唇上,不得章法地轻轻摩擦;品尝着他唇上残留的红酒味道。
第一次接吻,没有郑重告白,没有浓情蜜意,只有本能的,渴望又小心翼翼的触碰。
她将手轻轻搭在蒋承泽肩头,拉近距离。
五秒?十秒?
感觉像过了几个小时。
身下人的嘴唇终于动了,微微启唇,回应她的吻。
与后来遇到的人相比,蒋承泽当时的吻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既没有小心翼翼,也不急促热烈。
他只是机械地触碰、吮吸,漫不经心,似乎陷入某种沉思。
但唇齿触碰带来的兴奋,足以将余敏理智全盘吞噬。
她贴着那双嘴唇,半醉的身体小心地倚在蒋承泽身上,丝毫不敢再有所动作,生怕惊扰了蒋承泽地步骤——
尽管,她也隐约地察觉到,自己的孤注一掷或许只是一厢情愿。
她还是选择沉沦。
沉沦在他灼热的呼吸里,沉沦在荒唐却又真实的美梦之中。
人这一辈,总有些时刻想做扑火的飞蛾。
如果人活着总有某个瞬间,要不计后果,要忘乎所以——
她的‘瞬间’就在那一刻,当爱欲烧进胸腔时,她唯有以唇舌止渴,遵从本心地迎合、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