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点沈蕴还在褒电话粥,含青才知道她换了新男友,现在是如胶似漆的热恋期。喜欢一个人就有那幺多说不完的话吗?含青很不懂,沈蕴反问:“你难道跟我们闹别扭了,或有事想吐槽了,不会跟你男朋友说吗?”
她和秦于琛?
他们之间来来去去几句话,逃不开性。
秦于琛的事业在渐渐做大,以他的年纪能有这样的事业,极易让人信服。在男人的圈子里,野心与性能力是判断未来成就的两大准则。
秦于琛野路子出身,没有禁忌,做事从不畏首畏尾,老板欣赏他,自然也有别人欣赏他。
老板年初带妻女移民,这是快一年的时间里第一次回国,秦于琛在会所定了包厢,他知道老板的口味,亲自挑了一个女学生。
男人喝多了酒,打开荤话的匣子就收不住。那女学生用嘴伺候过了老板,正要脱去紧身裙下的内裤,已经系上了自己的裤扣,吩咐秦于琛:“给她十万块,让她回去好好念书。”
女孩惊呆了,秦于琛觉得好笑,十万?十万能够她用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如果不是虚荣,又怎幺会出来援交?
女孩说:“老板,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脸吗?”老板擡起她下巴,盯着那张画着浓妆的小脸,“你爸妈知道你出来干这个,得气成什幺样。”
老板能说出这些话,秦于琛也料得到。
他知道这个老板是什幺样的人,所以当初在看守所里才会守口如瓶,如果是铁石心肠的人,他是没有机会跟他干到今天的。
小女孩从包厢出去,包厢里还听得到哭哭啼啼的声音。
老板接过秦于琛点的烟,说道:“这幺小的年纪,你就不会怜香惜玉吗?”
“就算今天您怜香惜玉了,明天照样得被现实打回原形。”
“你这,自己过得好了,反对别人更苛刻了。”老板笑了两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欣赏秦于琛。秦于琛对敌手狠,对他自己也狠。当年秦于琛挨了竞争对手一刀,谁都以为这事只能靠关系了结,秦于琛却一笑泯恩仇。
他不记恨吗?当然不会。
可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有一个道理很重要,欲成大树,不与草争。
当年他大可以靠官司整死对方,然后等待下一个竞争对手在用同样的手段,彻底干掉他。
这两年秦于琛帮老板净化了产业,让老板能安心跟妻女过下半辈子,他当然感激秦于琛。
这次回来,是秦于琛有个新的项目计划要汇报,风险大,但如果能干成,将是不可量估的成就。
老板这人,心肠虽然软,但耳根并不软。秦于琛的计划书写得很详细,里面每个数据老板都自己分析过,临走的时候才点了头。
秦于琛这几晚都陪老板应酬,直到回到办公室,面对着庞大的数据才有了实感。
他很清楚,手里没有资本,就没有话语权。
下午三四点钟,前台打来电话:“秦总,有个女学生说要给你还钱。”
秦于琛想了想,他可不认识什幺女学生。
“让她来吧。”
他还真有一瞬间想到了,会不会是那夜陪过老板的援交女?
女孩今天没有画大浓妆,她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素洁的连衣裙,倒也清纯诱人。
“秦哥,我不能收这钱,你把卡拿回去吧。”
“老板已经走了,等他下次回国吧。”
秦于琛偏好成熟风情的女性,女人外在的性魅力是唯一能让他驻足欣赏的,对这种柔弱的小女生他没半点兴趣。
这种不懂事,还他妈不解风情的,有一个就够了。
“秦哥,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不是我爸欠了高利贷,我也不会出来干这一行。我是不要脸,可是不要脸有钱拿,我为什幺不选这条路呢?”
他把烟灰掸到含青买的玻璃烟灰缸里,烟灰缸底部的玻璃上已经积了一层洗不净的尘,他有一瞬间想到含青。
如果当年他不曾带她回家,现在的含青,是不是和眼前的女孩子一样?
“秦哥,如果你不收回这张卡,我可以陪你”
秦于琛笑了,眼底露出浓浓的嘲讽:“陪我?你就不怕我是变态吗?”
女孩子要被气哭了。
“变态变态我也陪过的。”
“你叫什幺名字?”他扶了扶眼镜,指节格外突出。
对于女人而言,男人的手可以是全部的魅力所在,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有一张让女人痴迷的脸。“温暖。”
秦于琛后来想,自己留下温暖也只是为了打发无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