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说话,设计部经理便将方案拿回来,“总裁,我觉得我们的设计还不够完善,我们重新去做。”
“总裁,我觉得我们的方案也不够好。”
“我们也是。”
谭宗南环顾了一圈各部门的经理,薄唇勾起一个笑意,“你们是在告诉我,我高价聘请的人都是些废物吗?”
“这”
谭宗南敛了笑,直起身,声音冷冽,“三天内,将重做的方案交上来。”
那些经理看着谭宗南的背影,齐齐叹了口气。
自从沈远说总裁和宴宁分开之后,他们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是方案被打回,就是各种加班。
所以啊,什幺时候才能真的雨过天晴啊。
谭宗南回了办公室,靠在椅背上烦躁的松了松领带。
不爽,心里不爽。像是有什幺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噎的难受。他知道自己这几日情绪莫名不对劲,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根源。
可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他每晚回到家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心底莫名失落,不想承认他夜半下意识轻揽枕边人却是一片冰凉心底那一闪而过的怅然。
更不想承认,他对宴宁,似乎除了欲望有了其他的情感,比如思念,比如
可他是谭宗南,阳湖多少女人上赶着想要攀着他,他凭什幺要去想一个利用完就将他扔掉的女人?凭什幺?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远走了进来沈远语气有些凝重,“总裁,刘威说的事已经查出来了。”
谭宗南舒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文件夹,没擡头,随口问了一句,“是那边做的?”
沈远摇了摇头,“是高洋。”
谭宗南一怔。
刘威前几日在停车场将他拦下,说工地闹事是有人给了一笔钱指使他做的。当初刘威以为鸿铭不顾他父亲的死活便答应了那个人,可后来谭宗南亲自出面又给了他一大笔钱,他心中难安,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告诉他。
谭宗南最初怀疑的对象便是谭志国,但高洋
鸿铭主攻地产和科技,高洋则是云城最大制药公司的总裁,两者之间并没有商业性冲突,而他也不记得他和高洋有什幺过节。
无缘无故的,高洋针对鸿铭做什幺?
谭宗南目光落在桌上的玻璃茶具上。
阳湖前几日的暴雨终于停了,夕阳最后一抹余晖顺着玻璃窗温柔的延伸至桌上,连玻璃茶具都染了一点浅浅的金。
那抹金色透过绿色茶叶横斜有致的渗了进来,化作层层光点晕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却渗不透心中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