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随处可见爆竹的纸屑,还能闻到烟火烧烬的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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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国自是一片其乐融融。
然而昭国发生的一切都让宋琅焦头烂额。
因宋琅宠爱荣妃,身为太后内侄女的皇后便忿忿难平,竟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此事还是因太后以除夕夜应到皇后宫中守岁为由赶他去琼华殿,他才发现。
当时他饮过酒,突生困意,便到皇后床上安歇,谁知在枕头底下发现一个扎满了针的,写有荣妃生辰八字的小人。
从前皇后不止一次有过善妒的行为,宋琅发过几次火,亦冷落、惩戒过皇后,不过最后都会被太后劝和。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当时便发作了起来。
太后闻声赶到,却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过,末了只道:“皇后如此不稳重,就罚她闭门思过一月吧。”
宋琅早知太后会护着皇后。
他故意大声斥责皇后,不过是坐实中宫失德的口风,待日后自有盘算。
太后既已发落,宋琅就不便严惩了,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只道:“如此毒妇,思过一月太轻,但儿臣不愿帝后离心令母后担忧,不如就思过半年吧,若非节庆日,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皇后到底恃势而骄惯了,闻言便呛声道:“陛下就如此偏爱那个贱人么,臣妾又没有真的害死她,竟要坐半年的牢子,在家父亲大人也未曾这般罚过我!”
宋琅听罢,还未发作,太后便狠狠把茶盏摔于地上:“哀家看你是太骄纵了!”
满屋子人顿时乌泱泱跪了一地,包括宋琅。
皇后本是不愿跪,可是一见素来偏疼她的太后都怒了,不由低下了头,愤愤地屈了膝。
还没等跪下,只听说道:“你不用跪,你多尊贵,你多气派,该是哀家跪你。”
皇后这下别说跪了,几乎是瘫软在地上。
太后鲜少于后宫袒露只有在前朝才会出现的疾言厉色。
一来她的精力都在前朝上,无暇为后宫这屈指可数的妃子争宠而分神;二来她在前朝势大,必然导致后宫众人恭谨万分,不敢给她找任何不悦,可没想到次次触她逆鳞的恰好是她娘家人。
见皇后怕了,太后这才变脸,乜斜着眼睛瞧她,道:“既然你还愿意跪这个太后,就说明你还愿意听老婆子一句教导。皇后,哀家念你姓赵才一再纵容你,没想到你竟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不敬皇帝,哀家不妨告诉你,赵家有的是好年龄的女儿,你若再继续作怪下去,别怪哀家容不下你!”
说罢,太后喊道:“碧霄,传哀家懿旨,让皇后闭门思过半年,每日抄《金刚经》十遍静静心,抄不完不许用晚膳。”又扫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娥们,“这帮奴才没有规劝好主子,全都拉下去,不给她们饭吃,饿死了事。”
皇后大惊,两串滚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母后!”
众宫娥亦大惊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啊!太后娘娘饶命!”
太后拂袖而去。
宫娥们又转而去求宋琅和皇后:“陛下救救奴婢……皇后娘娘救救奴婢们吧!”
宋琅站在原地,漠视着地上众人。
皇后质问他:“这下你满意了?”
他只嘲弄一笑。
回到长乐宫中,宋琅唤烟罗温酒,他好吃来解愁。
喊了两声,后殿匆匆走出一个宫娥:“回陛下的话,烟罗姐姐今日高热不退,恐给陛下过了病气,便和奴婢换班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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