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给明显营养不良昏迷不醒的江河喂了点蒲涛糖,余烟叹了口气,抱起江溪准备离开。
江家容不下她们,天大地大总会有容身之所。
余烟刚要走,下摆却突然被拉住,皱眉看去,原来是江河悠悠转醒,看到余烟要走,连忙伸出细瘦的胳膊抱住了她的腿。
“婶婶,您要走的话,求您把我也带走吧。”
江河知道是余烟救了自己,气息奄奄地道:“婶婶去做活的时候,我可以照顾妹妹。”
见余烟垂眸不语,江河眼中的亮光一点点熄灭,刚松开手,便被余烟扶了起来,听见她说:“你自己能走吗?我力气小,抱不动两个。”
江河禁不住雀跃,重重点头,“能!”
。。。。。。
江王氏眯眼打了个盹,突然惊醒,坏了,余烟不会顺走她家的东西吧!
走过去一看,灶边剩着江溪吃到一半的那碗蛋炒饭,还是温的,江王氏凑过去只是闻了闻,肚子就不听话地开始叫了起来,没办法,太香了!
江王氏探头左右瞅了瞅,确定没人了,实在没忍住,上前吃了一口,表情剧变!
不可能!
这碗鲜得她舌头都要掉了的饭,这,这是余烟做的?!
这手艺简直比开客栈的还要好。
余烟这个草包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没人愿意要,所以这么大了才没婚配,如果不是算命的说这个女人能救她儿子,她也不会费钱去把人给买了回来,结果还把儿子给克死了。
还有这碗里面的,明显是稀罕得不得了的精米,那可是贵人才吃得起的东西,余烟又是打哪儿偷来的!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江王氏细思极恐,打了个抖,瞬间没了胃口,不行,她得赶紧把事情告诉二郎,早做打算。。。。。。
正一个转身,就被人撞得一身的肥肉都颤了一下。
“哪个不长眼的臭瘪三。。。。。。”话没说完,江王氏一脸的尖酸刻薄都僵住了。
她妹妹王秋花正往她家里张望着,没成想被撞,站直了身子,瞪着三角眼没好气地道:“你个老虔婆,是不是不想还钱了想着杀人呐?欠了我家三两银子五斗米,有钱了不还钱拿来娶媳妇不说,还敢藏东西,还不拿出来!”
王秋花虽是她妹妹,但年龄差得大,自小便没什么情分,后来仗着自己嫁得比她好,从她这里拿东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若是不给便在村里撒泼,更何况现在她家还有把柄落在了王秋花手里。
江王氏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江王氏缩手,装模做样抹起了眼泪,“真的没钱了,我大郎人都快死了还不能死马当活马医,娶个冲喜婆娘吗,家里的东西你们上个月不是来搜过了,真的啥也没有了,且现下离你说的期限还有几日哩!”
王秋花“呸”了一声,岔着腿斜着眼看人,“就今天!你要是敢糊弄我,我就把你儿子的秘密捅破,让你们见官,吃不了兜着走!”
江王氏脸色唰地惨白,银牙咬碎,面上堆起谄笑,“我哪敢糊弄,我这几天身子见火就烧得疼,家里的食材也不够,拿什么做饼子去卖!”
江王氏之前因为得了母亲留下的秘方,饼子做得特别好吃,还和镇上的客栈有合作,每三天做好了饼子给客栈送过去,但是因为家里存的粮食都被王秋花家搜刮干净,江王氏大郎又过世,江王氏身体一见火就疼得难受。
别说做不了饼子了,就是做得了,那做出来的也不好吃。
大郎人一没,家里的土地也荒废了,只剩下了二郎上山打猎能得一些微薄的收入,可这打猎也是个看运气的,不是长久的办法,最近家里根本揭不开锅,江王氏急得嘴上都长燎泡了。
王秋花闻言,脑袋带着眼珠子一转,打量了房子一眼,“你若实在还不上,就把爹娘房契抵来,咱这账,就此一笔勾销。”
江王氏天灵盖气得都快冒烟,指着王秋花的手直哆嗦,“你、你。。。。。。”
王秋花一下子便看到了江王氏手里的碗精米蛋炒饭,眼睛都看直了,这贱妇果然背着她留着好东西!
她正要伸手去抢,却有个身影噌地窜出来劈手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