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温年早就沦陷。
眼下,她也只是挑动下睫毛,掀开眼皮,淡淡无神的说了声:“怎么?程总是想要在清城买套房吗?正好我有认识的销售。”
这单生意不做白不做。
顺便给人送个人情。
况且程晏生这种男人,向来出手阔绰,买房子那肯定是一大笔钱。
纯粹捡漏。
闻声。
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真诚又冷酷:“我买房是为了方便咱两,毕竟以后你总是住酒店也不成事。”
一口恶气顶到了嗓子眼。
温年卡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男人脸上已经爬上了深层的坏笑跟玩味,等着她下车。
她一只脚垮下去,跟随着第二只。
“程晏生,不妨说说,你来清城到底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堵我。”
“都是。”
多么直白又真实的一句话,温年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去,她狠狠的压抑住胸口,以至于呼出的气息,没那么浮躁。
“你看上的房子在哪一栋?”
程晏生迈腿,几步径直跨到她跟前,他的眼睛低低的垂目,盯着她收紧成拳的手指:“这么看我不顺眼?”
温年挤出一抹笑:“没那意思。”
“温年,别忘了,你还欠我七百万。”
上次在车里,没做成不算数。
她喉咙哽了下,感觉唾沫都能把自己呛死。
眼底红红的。
温年试图仰高脖颈,挣着脸上无比坚韧的表情,说:“放心,我记在心上,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叫我。”
她那放荡不羁的口气,程晏生听得辣心。
他目光顿时冷下去:“跟别的男人,也是这么说话的?”
“那自然不是,除了欠程总的钱,我也没欠别的男人。”
程晏生想羞辱她,都找不着理由。
她说明了,自己就是因为钱,才跟他睡。
“那就现在上去还。”
程晏生像是刻意要把她困死般,这次稳稳妥妥就办了一次,可一次远比以往的几次都时间长,中途温年险些晕厥过去。
她一个女人。
哪来那么大的气力跟精力,和男人抗衡。
程晏生誓要拔掉她一层皮,那她这层皮,就注定留不住。
男人起身,站在浴缸旁。
眼眸深沉的看着她:“你这身子骨,确实得好好补补了。”
温年吐了几口浊气,把脸上跟头皮丝的水擦干捋干,卷起地板的衣服,从浴缸中站起来,她脚下打滑,差一点就摔了。
程晏生一手掐住她胳膊,将人扶稳。
她抽开,力道不大,但很嫌弃。
“用不着这么假惺惺。”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腿软。
女人绕开他走掉,程晏生站在原地没动,内心卷起的情绪万般复杂,愠怒压抑,不甘讽刺,他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嫌弃了?
穿戴整齐。
温年连头发都没顾及,索性用头绳绑成一个咎,绾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