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直至后视镜中看不见卓琢的身影,陆展尧又想起昨晚来,湿热的触感勾起他的笑意,但这笑意下一秒便停滞住了,因着一辆车子停在了他正前方,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走到他车门边,“展尧,我们来接你回去。”
博尔赫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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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陆明翰人在东京,陆展尧被送回陆家后见到的头一个人是许瑾城。
“许叔,”进了屋他才发觉家里除了几个家政似乎没有别人,“我妈呢?”
“你姥爷下个月过大寿,夫人她今天一早回桥州了。”
“姥爷下个月才过生日我妈这么早就回去了?”
大门在身后关上,许瑾城脸上挂着凝重的神色,陆展尧狐疑的走回门背后试着开了下门,未果,便问,“到底什么事?”
许瑾城这才开口,“坐下说。”
另一头,宿舍里,卓琢从淋浴间出来,全身赤裸的站在镜子前,他眼角和身上一样透着些绯红,白皙好看的手指从绯红处路过,一寸一寸,让他产生劫后重生般的痛快,他很想在这种痛快下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陆展尧带着晚餐出现在他眼前,这样他就能确认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阿波罗是真真切切的落入凡间,落在了他的命中。
醒来时夜幕已经来临,手机上有成皓的未接来电,他开了床头灯,回拨过去,那头问,“不是放月假了吗,怎么还没回家?”
卓琢下意识望了眼门口,“这个月不回了。”
“也好,”成皓说,“反正快放长假了,到时候再回,手里钱够用么?”
“够,放心。”
成皓多叮嘱了几句,都是吃饱穿暖什么的,电话挂断后,卓琢靠在床头盯着电话簿里陆展尧的号码发呆。
早上被马菲菲的电话吵醒,两个人都没法再睡回笼觉了,陆展尧自打昨晚开过荤后就变得不再安分,在不宽敞的沙发里对他上下其手,卓琢躲无可躲便由着他,还听他含糊地问,“从筠昌回来后你没再回过我电话,为什么?”
卓琢眼前闪过那天在宾馆后巷画面来,摔坏的手机应该已经被当成垃圾处理掉了,于是道,“坏掉了,换了新的。”
“那就再存一个,”陆展尧说,“我怎么觉得,你专修的不该是数学,是学会接我电话,和给我打电话。”
“打电话……说什么?”
“不是非要说什么,是你打过来,我能知道你需要我。”
此刻,卓琢指腹悬在屏幕上方,但迟迟没有摁下,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他又想再等一分钟,他想着,反正长夜漫漫,前头无数个夜晚都等过了,不差这一个。
可陆展尧的电话第二天清晨才打来,卓琢一夜没合眼,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片刻后将电话放到耳边。
“卓琢,”
“嗯。”
“抱歉,昨天有点事耽误了,”陆展尧说,“下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他脸色的确不好,连带着唇色也泛白,身上的衣物没换过,临海不下雪,冬天也没那么冷,卓琢走在他身边,一边琢磨一边学着他一言不发。
到了商业街,陆展尧才想起来问——
“想吃什么?”
“……牛肉面吧。”卓琢说。
“好。”
面热气腾腾的上桌,卓琢在他的注视下拿过筷子埋头吃了起来,这期间陆展尧给他倒了杯水,加了个茶叶蛋,剥掉蛋壳后递给了他,卓琢接过去一整个塞进嘴里,腮帮子鼓的高高的,听见陆展尧叫他慢慢吃。
“我饱了,”嘴里还有食物,卓琢放下筷子,慢吞吞的看向他,“要说什么你说吧。”
陆展尧一愣,“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有话要说。”
“卓琢,”
“陆少爷,”他还是忍不住打断,“我提醒你,先迈出那一步的是你,如果你现在退缩,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陆展尧的脸色比刚才他从宿舍楼出去时见到的更加苍白,他沉默着伸手,擦掉了他嘴角的汤渍,隔了好一阵才说,“昨天真的是闹着玩儿的,两个人越过那条线,难免会擦枪走火,”
话未说完,只听砰地一声,面碗飞落到地上,汤汁和碎片溅了一地,卓琢收回冷眼,什么也没说的起身走了。
店里的服务生站在收银台后,有些怯懦的看着还坐在那的人,摔碗的人走了有一刻钟,这人还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原处。
那天之后,除了嘴里咬烂的地方总是隐隐作痛外,卓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仍旧独来独往,教室图书馆宿舍三点一线,他从不在温饱上浪费更多的时间,马菲菲偶尔还是会将他拦住,跟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大部分卓琢都充耳未闻,只有小部分关于陆展尧的,像香水一样被动的沾染在他身上。
比如有那么一天,他听马菲菲说,陆展尧在一个礼拜前抵达了东京。
时至十二月底,岳西和章珒退学的消息也扩散到他耳朵里,他才后知后觉,偌大的学校,他和陆展尧之间短暂的往事是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原来什么都不做梦也还是会破,梦里他是万千凡人中的‘幸运儿’,是被铁饼砸中的雅辛托斯,他的阿波罗拂袖离去,只留他自己在血泊中开出了一朵风信子。
博尔赫叁
稿子删过后面那部分写的不太对劲我好好改改先把前面的发了
薄荷糖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两年后临海市
“皓哥,你家小卓又来接你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