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黛很是自责:“都怪奴婢不好,若是奴婢能贴身跟着……”
莺莺刚失踪的时候,晓黛伤未好就跟着出来找人,后来得知自家主子同殿下一起坠崖,她险些撑不住,日夜睡不着等崖下的消息。
莺莺也看出晓黛消瘦了,就连翠儿也神情憔悴。心里划过暖流,她出声安抚了她们二人几句:“我这不回来了么。”
“你看,我现在好生生的一点事都没有么。”莺莺一直以为自己是生病受寒,并不知是有人故意害她。
她也不知,钦容抱她回来时她虚弱窝在披衣内,昏迷不醒看着也没什么生气,怀抱着她的钦容更是脸色苍白一身的血,吓坏了东宫一群人。
如今莺莺看着是没事了,但钦容身上的伤并未好转,近日老御医进进出出不止是给莺莺看病,更是再给钦容治伤。
“娘娘,您是不知道……”晓黛正要说那日他们刚回来的情形,翠儿不着痕迹掐了下她的后腰。
话音忽然顿住,莺莺疑惑问:“我知道什么?”
莺莺昏迷期间钦容明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议论此事。自知失言,晓黛赶紧转移话题:“您是不知道,您刚回来时皇后娘娘亲自来看过您,心疼的不行。”
莺莺也记挂着姑母呢,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明日就去看看姑母。”
莺莺吃了太多东西肚子有些发涨,见钦容迟迟没有回来,就让晓黛扶着她去院中走走。出门前,晓黛本想细致帮莺莺打扮一番,莺莺摇了摇头指向搭在屏风上的披衣,“我穿着它出去就好。”
晓黛不解,“娘娘一会儿不是要见顾大人吗?”
莺莺倦倦身体还是有些发虚,“自家哥哥那么在意做什么,又不是去勾搭什么漂亮公子。”
最后半句话发飘,莺莺不过是随口嘀咕。
翠儿离她最近,听清楚后不敢笑出来只能憋着,晓黛拿着披衣过来,刚开始没听清楚:“娘娘刚刚说什么?”
等回味过来,她哭笑不得劝道:“娘娘说话还是要注意些,这要是让殿下听去还得了。”
莺莺也知自己刚刚那话说的不对,所以她乖乖听晓黛唠叨了几次没有反驳。她脚上的锁链不知何时被摘下来了,两只脚腕被人细致的包扎裹好,已经感受不到先前的痛感。
才出寝宫,就有宫婢匆匆来报:“娘娘,顺荷公主来看您了。”
“你确定她不是来找三哥哥的?”莺莺不太相信,以顺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主动来看她。
事实上,顺荷公主的确不会主动来看她的,但她也不是来找钦容,而是受人所托来给莺莺送东西。
她进来时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见到莺莺关心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情况,将手中食盒递上前道:“这是安安托我带给你的,说是春喜煮汤时多煮了些。”
一句话说的并不顺畅,主要是顺荷公主觉得裘安安最后半句话根本就没必要说,偏偏自己那好友关心人还拉不下脸面,非要装作随意之举。
清楚裘安安的性子,所以莺莺接过后道了声谢,也装作随口道:“这宫里冷清,公主下次可以喊着裘安安一起过来,吃她那么多顿饭,也该让她尝尝东宫的美味,顺便咱们凑在一桌还可以推牌九。”
顺荷听出莺莺的话外之意,对这小姑娘的好感度更加,颔首道:“我会转告她的。”
微微风过,有淡淡的香味顺着食盒飘出,莺莺馋虫被勾出来动了心思,抬起手中的食盒想要掀开。晓黛见状及时从莺莺手中接过食盒,轻声提醒道:“这汤奴婢给您留着,娘娘还是先多散散步,不然一会儿难受了殿下定要心疼。”
莺莺想想在理,也就没嚷嚷着现在就要吃。
一次坠崖,让莺莺感受到家人与朋友的温暖,这是她前世未曾拥有过的东西。向来是她出事全皇城的人都跟着庆祝,更有甚者去寺庙拜佛希望她早些倒大霉、最好一蹶不振。
从崖下带回的恶情绪消失无踪,莺莺忽然发现人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复杂。坏的时候让她打从心底里发寒惧怕,好的时候又能温暖她的心窝,让她觉得做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来都来了,顺荷也不好送了东西就走,刚好她也有些事情要询问皇兄,得知顾凌霄在书房内,她陪着莺莺在院子里走了走。
当顾凌霄和钦容从书房出来时,莺莺和顺荷正蹲在院中摆弄花草。
得知莺莺不在寝宫,二人朝着花园走去,顾凌霄远远就看见蹲在地上的妹妹,他挑眉喊了声:“莺莺。”
莺莺闻声回头,在看到哥哥时欢喜攀上眉眼,没了锁链的束缚后,她拎起裙摆就往顾凌霄身边跑。
“哥哥!”同顾凌霄亲近惯了,隔着这么久没见,莺莺一见到顾凌霄没能控制住情绪,直接扑到了顾凌霄怀中。
双手搂着顾凌霄的脖子把人紧紧抱住,莺莺还想同小时候那般把腿往他身上盘。顾凌霄察觉莺莺的意图先一步按住了她的腿,他后仰身体拉开二人的距离,笑骂道:“成什么样子,还不快从我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