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装在温良友善下的嫉妒贪婪最让人恶心,像宋知声这样直白好懂的反而让秦深心情愉悦。
秦深坐在床边,伸手拨弄他微卷的碎发。“虽然金门湾赌城有一半是我的,但是为了你,我还是付出了不少代价,这笔账就从你的工资上扣吧。”
咸鱼遇上黑心老板克扣工资,下一秒垂死病中惊坐起。
“老板,黑心要不得,不如我给您普及一下劳动法如何。”
作为上市公司总裁,秦深打算给新入职的员工上一课。
秦·黑心老板·深:“我们签劳务合同了?”
宋咸鱼:“……没有。”
秦深:“你知道灭灯一分钟在金门湾赌城相当于损失多少钱吗?”
宋咸鱼:“……”
秦深:“你知道我说服金门湾另一个开发商损失了多少钱吗?”
宋咸鱼有点汗流浃背了:“这是你自愿的!”
秦深:“获利的是谁?”
宋咸鱼艰难地说出口:“我”
秦深:“损失的是谁?”
宋咸鱼感觉背上多了一座刻了负债的大石头:“你。”
秦深从容不迫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玻璃杯壁,普通地再普通不过的玻璃杯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精致的高脚杯,只不过里面盛的不是红酒,是宋知声的血条。
他说一句,杯中的血条就少一截。
秦深:“不如你摸着良心说,谁黑心。”
宋咸鱼:“……我。”
但是好气哦!
宋知声气成河豚,背过身散发咸鱼独有的颓废气息。
其实仔细想想,他现在也算百万小富翁了,加上录综艺赚到的钱和刚开的小店,原地退休也不是不可以。
宋知声虽然爱钱,但不太爱花钱,钱能带给他安全感,卡里那些冰冷的数字可以买新衣服,可以吃玻璃柜里好吃的蛋糕,可以换一个温暖独立的房间,可以交学费。
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奢侈品,孤儿院统一发饭,没有零花钱,每一年新年院长发的红包他都要留着,当一个存钱罐,可惜这个存钱罐永远都不会满,只会越来越少,每当旧红包瘪成一张纸的时候他就会哭一天。
直到他的眼睛哭成核桃,被其他小孩嘲笑的时候他才会化悲愤为动力,抽出不喜欢的练习册,一遍又一遍验算,解题,对答案。
他很容易满足的,只要掏出手机查一查余额,连秦深这个万恶的资本家都变地和蔼了呢。
秦深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坐在床边看他对着手机傻笑。
宋知声旁边的床垫沉沉凹陷下去,秦深的手臂线条很漂亮,他微微侧倾,肩膀和宋知声的肩膀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