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蓁的脸颊倏地绯红,滚烫,当即深深低下头:
“臣妾……臣妾只是……”
她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到底是欺君之罪,她好像十分害怕。
“罢了。”
帝台隐清贵的嗓音忽然溢出,大手抬起,落在她还微湿的发间。
陈元蓁身体顿时狠狠一僵,颇是难以置信。
他……他在为她整理发丝么?
她抬眸看向男人,就见男人也看她一眼:
“怎么?在你心里,朕是以怨报德之人?”
一年有余,她瞒得很好。
再看她那双手,全是冻伤、挫伤等。
这么久以来,在背后做那么多事,每次见面却要装作不爱、平淡如水。
今夜若是不知,她还打算染上重症,一生凄冷地默默静守。
帝台隐长眉微拧,牵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
他拿来药膏,亲自为她上药。
“君上……”陈元蓁想拒绝,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他。
但她缩了缩手,竟没能抽走,他的大手有些钳制的力道。
就那么细细地、轻柔为她抹药。
陈元蓁的身体僵硬在了床边。
这一年来,帝台隐虽然总是赏赐一切物品进凤朝宫,但除了生病那一次,他们没有过任何的接触。
他甚至从不曾牵过她的手。
可是此刻,他那骨节分明而玉白的大手,在细细涂抹她指间。
陈元蓁感觉到男人大手那冰冰冷冷的温度,只觉得有奇特的电流不停往身体窜。
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抬眸间,便是他那清贵矜华的身型,极致如玉的容颜……
心跳又不争气地“噗通噗通”加快,耳根,亦悄无声息一片滚烫。
待药涂抹好,帝台隐抬眸间,就是女子那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满眼的爱意。
他忽然薄唇轻启:“陈元蓁,兴许没有热烈。但、我会试着去爱你。”
言罢,他有力的大手搂住女子的腰肢,将她带入怀里。
两人的距离拉近,陈元蓁心跳更是控制不住的噗通噗通加快。
她呆住了,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因为帝台隐……在试探性地吻她……
轻轻吻她,两唇相贴。
显然,他在一点一点尝试。
陈元蓁呆坐着,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渐渐地、他的吻变得有了些温度,她才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推他:
“君上……你不必如此……”
她猜得对,因为心中对她的愧疚、亏欠感,他在逼着他自己尝试这一切,做他不愿做之事。
她直视帝台隐那双眼睛,脸颊滚烫却又鼓着勇气道:
“我不需要你做这些,能留在这宫中,已是最大之幸事。”
哪怕默默看着他,远远看着他,就足够了,怎会奢望任何其他的。
但帝台隐深邃的眸子凝视她问:“打算就这么守一辈子?”
她愿意,他不会同意。
他怎会让一个女子因他而凄苦一生。
迟早会有的事,不该再拖了。
帝台隐的大手插入她的指间,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亦染上一层喑哑:
“元蓁,我说过,我会尝试爱你,你、也主动点。”
他在这种事情上,不是会主动的人。
做出此举,已是他迈出的最大一步。
此刻即便被她拒绝,他依旧再一次拥她入怀,闭目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