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部长告诉他,你是青学的支柱,有些事你就得忍下来。
所以大和其实也是知道的,他只是被支柱这个说法,和部长的位置困住了。如果他不是部长……但他已经是部长了,难道还可以撂挑子不干吗?他没办法那样。
手冢走上球场时,大和用有些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背影。
这时候场外一阵骚动。大和抬眼一看,就看到了黄黑色的队服。
“是立海大!”
“立海大和银华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三场全部都赢了,并且都是大比分。单打三,他们那个一年级部长直接上场了,打出了6-0的比分,一个球都没丢,结束比赛的时候银华的选手都崩溃了。”
“嘶,真可怕啊……”
“能在立海大打赢以前的正选拿到部长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
场边的议论声传过来,刚才打输了比赛的单打三选手抬起头,嘀咕道:“那立海大原本的部长和副部长也不打算教训教训打赢他们的一年生吗?他们可是前辈!”
大和忍不住怒火,握紧了拳头。
但他开口时声音还是温和的:“立海大可没有这种规矩。强者上位,用实力说了算,这不是立海大众所周知的规则吗?”
青学的暗涌还影响不到立海大。
仁王带着立海大的球员们走到青学和冰帝比赛的场外时,其他在现场观赛的人都不由自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最靠近铁丝网的位置,仁王挑了挑眉,想他们看上去很凶吗?
他们站在了场地的中间位,对面就是裁判席,左右两边隔着铁丝网就是冰帝和青学两边的备赛区。前两轮比赛的场地都是网球公园的普通球场,没有什么观众席,就是用铁丝网隔开不同的球场,因此冰帝和青学的正选们也只能站在正式场地和铁丝网之间不算宽的通道上。立海大到来后,和他们两边的距离都差不多,并且站在正中间,存在感非常强。
在教练椅上的榊教练和龙崎都侧头看了一眼立海大的队伍。
榊教练对着仁王点了点头,仁王也礼貌回应了。
龙崎教练和仁王在此之前没有见过面,在网协也没碰面过,只是相互知道对方的姓名。她侧过头,对站在他旁边的大和说:“立海大今年新来的教练,可是个不得了的人。”
“新来的教练?”
“是刚退役的职业选手,拿过法网和温网的冠军。”龙崎说着,想起自己和越前南次郎打电话时,越前南次郎说过的话,“亚裔能打好红土和草地并不容易。”
“我很期待和他的会面。”越前南次郎这么说过,“我有预感,我们会见到的。”
龙崎那时候忍不住问:“你们俩都是退役的职业选手了,你甚至不参加任何商业活动,为什么认为你们会见面?”
“他不是回国了吗?”越前南次郎说,“能打好欧洲那两场赛事的人,不可能是随心所欲冲动行事的人,他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的。我过两年,大概也要回国了。”
“你要回国吗?”龙崎追问道,“什么时候?”
“小不点要读中学的时候。”越前南次郎笑了两声,“老太婆,青学这两年发展的不太行?”
“要历练的话,当然还是青学适合你的孩子。”龙崎斩钉截铁道。
越前南次郎没有承诺什么,只说:“欺诈师,这是他在网坛上的称号,也是他的英文姓氏。听起来就是他自己取的,用这种称谓作为自己的名字出道,这种行为和他之后在网坛上拿下的成绩和对媒体时的态度完全不同。是个很狡猾的家伙呢。他去日本,当一个中学的网球教练,这件事已经在网坛传开了。有一半的人觉得他在休息和玩,另一半的人觉得他在下很大一盘棋。”
“这是什么意思?”龙崎不太明白为什么越前南次郎会说这番话。
而越前南次郎在电话那头看着远方,和在自家院子里对着墙打球的越前龙马:“没什么。他有没有计划,是网坛那些家伙需要考虑的事。国内网协会很高兴的,如果他愿意开口,会有不少俱乐部愿意为了试探他的目的伸出橄榄枝。而对你,老太婆,你需要担心的是别的。他现在是立海大的教练,而立海大本身成绩就并不差。那么,当立海大又有了专业的教练指导,他们会拿到怎样的成绩呢?”
“青学的那些小家伙,可别被立海大的人打哭了。”越前南次郎说。
龙崎教练那时候想,和立海大对打,他们很难赢,但打哭?不至于吧?
结果现在看来,确实已经有其他学校的人被立海大打哭了。
不过他们要和立海大对上,得先打赢面前的冰帝才行。她这么想着,回过头看向仁王,正好与仁王对视。
仁王对着她礼貌地点了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真年轻啊,龙崎教练想。据说今年这位名为“欺诈师”的教练也会成为关东青选的教练,网协甚至有意向让这位教练作为关东青选的总教练,还没定是还没见到立海大今年在关东大赛上的表现。
她不太清楚立海大在他来之前与现在的实力对比,但至少现在看来,立海大整体的氛围并不差,全队有一种目的一致的气势,这说明这位“欺诈师”已经得到了学生的认可。而立海大已经连续拿了十三年的关东大赛冠军了。
如果这位“欺诈师”会成为青选的总教练,网协大概会提出一些要求吧,而按照越前南次郎的说法,假如这位“欺诈师”愿意,国外的几家俱乐部都会愿意与这次青选合作。那么,这次青选就和往年尴尬的模样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