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在用力,温年的脸都有些变形。
程晏生抽了张纸巾,一一擦掉她眼底的泪:“长得这么好看,我心疼还来不及。”
明知道他在演戏。
她却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程晏生稍稍抬起下巴,眸光低垂,绵密浓黑的睫毛往下压时,在他眼睑压出一片阴影:“去打扮一下,带你出去吃饭。”
温年喉咙滚动。
净是苦水,她咽得喉痛眼酸。
见她没有动静,程晏生催促:“还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用。”
她浑身瑟缩下,挪着沉甸甸的步子往里走。
得体点
身后的男声在嘱咐她:“穿得得体点,把三周年送你的那个包拿上。”
上了车。
温年才得知一件事。
程晏生的朋友在满国内找一只绝款的包包,而恰好她手里有。
那是他送给她的三周年礼物。
花了不少精力从国外请人带回来的。
那次他流连酒会的绯闻传得漫天飞,她跟他闹得关系很僵,甚至都闹到了程青跟前,惹得董暖很不开心。
在程宅发了一大通脾气。
那阵子,又正是程晏生接管程氏的至关期。
听说跟东洋的一个项目久久拿不下。
人一听他后院起火,立即下定把合作换了他家。
程晏生为了稳固局面,想尽办法哄劝她开记者会澄清婚变不和的传言。
结局当然是她妥协,各方的施压,加上她确实很喜欢那个包。
温年回忆当时的情景,眼前有些恍惚。
所以,她今天不过是他借桥搭线的棋子。
男人慢条斯理的整理袖扣。
他嗓音懒倦:“待会见了打个招呼,别给我摆什么脸色。”
程晏生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不宠她。
那些人嘴上没说不待见她,但心底里怕无不是嚼舌根。
拿她当个趣子看。
温年很少被他这般隆重的带去见人,心里说不清排斥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她身着一套端庄的套裙。
外黑里白的配色,领口保守。
她不施粉黛的脸上,依旧夺目。
明明二十好几的人,却肌肤粉嫩得像个瓷娃娃。
做家庭主妇的这些年,温年交际极少。
除了一个谢青竹,她几乎断绝了一切交际圈。
在饭桌酒场上,到底是生疏了些。
“把手伸过来。”
温年乖巧听话照做,她指尖泛着淡淡的凉意,程晏生握在掌心,轻启薄唇:“岄府周家的人,以后会经常来往。”
怕划伤到包,温年另一只手稍稍抬着。
心里多少有些可笑。
程晏生脚步顿住,眸子深沉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