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的雨丝越来越狂乱。
齐颂徽靠在椅背上,拨通了谢芸的电话。
“老公。”
“嗯,快登机了吗?”
“在等朋友,他有点慢,你……有事?”
“昨晚脚沾了水,现在发炎了不舒服,我想听你说两句话,安慰安慰我。”
“想听什么?”
“这怪不好意思的。上回你说,我是你唯一追过、唯一喜欢的人,能不能再说一遍?”
“没问题啊!谢芸长到二十二岁,唯一追过唯一喜欢的,只有齐颂徽。”
齐颂徽听到这里有点哽咽,心里的刺好像还在,又好像被溶解了。
“不耽误你,和朋友好好玩。”
他要挂电话,听见她说,“发炎可小可大,你去趟医院。算了,你拍一张发过来。”
拍什么?
齐颂徽盯着自己的鞋,“脚没什么好看的。”
谢芸在那头笑,“那你再拍一张脸?腹肌也行,随便你选。”
嗡嗡嗡。
谢芸的手机震动三次,齐颂徽真的拍了照片。
依次往上,是他脚踝里的纹身、脸,还有……
“妹!”谢司书转头喊她。
谢芸被吓一跳,把手机熄屏,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登机队伍前面动了,她调整呼吸,跟着大家走。
飞机升上千米高空,她闭上眼,只能想到齐颂徽发的照片。
忽然间察觉,他给她的诚意已远远超出一百分,直升爆表,到一千分了。
追随
“这是房卡,两位请跟我上楼,”酒店大堂经理在前面引路。
谢司书跟上之前,把两张房卡递给谢芸,“你先挑?”
谢芸不看也知道,他订的一定是相邻两间。十六岁时他就暴露了对她的想法,如今她二十二岁,怎可能还上他的当?
“换房。两间房至少隔十层,我不想在电梯里看见你。”
这话叫谢司书眉头蹙紧。
他在电梯前停下,戏谑地看着谢芸,“我这一趟很照顾你的情绪了,机票都不敢挨着买,你还像避瘟疫一样,故意下我面子?有什么意思?”
“换房。”
谢芸不和他废话,“否则我现在就回国。”
谢司书立刻抬手告饶,今天把谢芸带来太不容易,不能功亏一篑,“行,我换。”
说完给大堂经理一个眼神,俩人又回到前台调换。
两分钟后,一张新的房卡交到谢芸手上。按照她的要求,谢司书住6楼,她住22楼,尽量隔开。
电梯在6楼先停,谢司书说声“一会见”,又被谢芸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