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欲言又止,对她摇头。
谢芸没再往下问,心如明镜。
知道昨晚的事的,全公司只有齐总秘书一个人,秘书用委婉的方式提醒她,可谓用心良苦。
而谢芸也没怨气,就在刚才,她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以后别在公司里惹口舌。酿出苦果,对齐颂徽倒没什么,对自己才是致命的。
上午有项目例会,各部门通报问题和困难。
那些能直接解决的,谢芸当场拍了板,剩下不能解决的,谢芸记下来,会后单独找具体负责人,分配跟踪任务,一切打理得游刃有余。
“刚才采购找我,一起签完了向明设计的合同。大事落定,我想谢谢你。”
秦和戈来到谢芸的工位旁,难得有闲心,帮她浇了浇桌上的绿植。
谢芸不敢认这份功劳,“要感谢就谢谢齐总,这件事如果没他参与,不可能顺利的。”
秦和戈笑了下,“你们夫妻……哎哟,疼疼疼!”
谢芸挪开踩他的鞋子,拿下巴点旁边的白昼。
秦和戈反应过来,不能用嘴说,改成发微信,【你是他老婆,他帮你是天经地义的,等哪天不帮了,就该你急了。】
那天不会太远的。
谢芸相信这一点,看秦和戈已经走远,便没管微信。
正要放回桌上,又震了一下。
谢司书:【(图片)】是一只白色的小行李箱。
谢司书:【还记得不?什么时候有空来拿?】
谢芸捏紧手机,指尖发白。
这只行李箱是她十六岁上寄宿高中时,奶奶送她的礼物,一开始是用来装衣服和换洗床品,后来高考结束,她搬出谢家,带走了所有的私人物品,唯独这只行李箱找不到,原来被谢司书扣下了。
谢芸:【我今晚去拿。】
不仅仅为了拿回箱子,更因为箱子里装有一些不能被曝光的物品。
一旦谢司书打开箱子,看见了奶奶交给她的那本老日记,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所有成果,都将化为乌有。
午餐拒绝了齐颂徽上楼的邀请,和白昼出来吃。
两人坐在牛肉面馆,白昼去端餐,谢芸靠在椅背上,紧张地咬着指甲。
谢司书一直没回她微信,故意晾着她了。
又等了会,谢芸耐不住,她明白谢司书想要的是什么,便顺着他的心意说话。
【这样行不行?我答应你这个周末一起去国外,你今晚把箱子还给我。】
谢司书果然就等她这一句,立刻回复,【不行,必须等你处理完了我奶奶的遗产,才能拿回你的箱子。】
谢芸:【不能等那么久。周六早晨,我在机场要见到我的箱子,否则,你这辈子都拿不到奶奶的一分钱。】
她不打算相信谢司书。
这人是没脸没皮的无赖,曾经欺骗过她,不值得被信任。
谢芸收起手机,把腿蜷起来,搭在桌下的横杠上,小腿内侧的疤隐隐发痒。
她永远不会忘记。
高中寄宿第一个月假,谢司书骗她说奶奶病了。她着急回家,在谢司书的车里被注射了全身麻醉。谢司书趁她不备,拿美工刀在她腿上刻‘sdg’(谢司书的狗),要把她标记成他的所有物……等麻药过去,她听见谢司书得意的笑,只能再拿起美工刀,在没愈合的伤口上迭加伤口,血肉模糊,直到,辨不清‘sdg’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