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苏韵周绕开苏德海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病房,留下苏德海一脸惊骇。
房间里,周跃琴正靠坐在病床上,旁边站着一个护工,正在喂她喝粥。
看到苏韵周来了,周跃琴露出温和的笑容,挥挥手,示意苏韵周过去,苏韵周顺势接过了护工手里的碗,喂周跃琴喝起粥来。
“瘦了。”周跃琴拍拍苏韵周的手背,眼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拍戏,难免的。”
前阵子遇到太多事情,山体滑坡之后当地来了许多记者,导致拍摄暂停,为了追补进度,之后苏韵周封闭式进行了为期一周的拍摄,紧锣密鼓地赶,几乎不合眼,瘦是必然的。
周跃琴深深叹了口气:“大过年的,妈也不想把你叫到医院来,不过,韵周啊,你和行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在准备离婚了?”
苏韵周大概猜到了周跃琴大清早非要自己过来一趟的原因,但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一来就直接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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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丝毫没有想过要关心关心她,当时闹得那么大,还登上了官媒,她就不相信周跃琴没看到新闻,左不过是不关心罢了。
在他们的眼里,她存在的意义,不过是用来置换利益的等价货币,是一枚没有灵魂的筹码。
苏韵周只觉得讽刺,起初刚得知这个消息时那些复杂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的确是有这个计划。”苏韵周说:“我和他不合适,离婚是迟早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把这个计划执行了而已。”
“不行!”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周跃琴立刻调整语气,打起了感情牌。
从自己在家里多年的不容易说到苏德海现在的情况有多离不开慕家的帮衬,离开了慕家,她光鲜亮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难道真要自己那么拼命,重新进娱乐圈那种地方摸爬滚打留下一身的伤疤吗?
见苏韵周不为所动,周跃琴含着眼泪,撸起袖子,露出了满满一手臂的淤青和伤痕,新伤叠旧伤,在雪白的皮肤上看起来分外刺眼。
周跃琴哭着说:“就当是为了妈妈,你答应我,别跟行之离婚好吗?不然你爸爸真的会打死我的,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苏韵周早就知道苏德海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每每心情不舒畅就会拿周跃琴当沙包出气,但没想到她嫁进慕家之后她处境比之前还要艰难。
若是以前的苏韵周,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说动,从而放弃离婚的计划。
可现在……
苏韵周垂下眼帘,默默为周跃琴把衣袖拉下来,整理好凌乱的袖口。
周跃琴滚烫的泪珠落在她手背,苏韵周默不作声将手心攥了起来,插进口袋里。
“妈,您好好休息,我的事,我自己会斟酌。”
说完这句话,苏韵周也不再去看周跃琴的反应,转身就大阔步走出了病房。
直到彻底远离了周跃琴所在的病房,苏韵周才停下脚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仰起头,酸涩的眼眶在刺目的光线照射下这才算是好转了些许。
摊开手心,里面正躺着两根长短不一的头。
苏韵周紧抿起嘴唇,从另一只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子,将头装了进去。
做完这件事,她才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正要起身离开,身后传来一道轻笑声。
苏韵周回头看,范可嘉穿着精致漂亮的小香风套装,双臂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该不会是现在外面偷偷怀了野男人的孩子来医院偷偷流掉吧?怎么鬼鬼祟祟的。”范可嘉翘起兰花指,一脸嫌弃的在鼻子前挥了挥,“难怪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狐臊味,原来是你在这儿啊。”
苏韵周煞有介事地拎起领口的衣服闻了闻,转而靠近范可嘉,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后退半步,重新站了回去。
微笑着说道:“狐臊味我没闻到,倒是闻到了一股好浓的尸臭味。”
范可嘉被她的话吓得脸色煞白,立刻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左右揪起衣服和包包反复嗅闻。
苏韵周见目的达到,转身就走。
没等她走远,身后传来脚步声,范可嘉飞奔着追上来,“苏韵周,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