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你想做什么?&ot;连鼎文的声音低沉,他维持着仅剩的礼仪,但拳头紧攥、松开,最后,他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ot;黄庭轩,你怕输,那么早就出底牌,你真的很怕输啊。&ot;
黄庭轩无所谓地耸肩,起身,笃定今日连鼎文无计可施,“对,我跟你不一样。我输不起,我希望和她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被你当一件战利品。”
这句话令连鼎文的脸色更加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ot;战利品?&ot;
黄庭轩平静地叙述,&ot;不要去为难她了。有什么冲着我爸、我姐……适合晚宁的世界不是审计,不是你们的尔虞我诈,是制香授艺。好的审计千千万,可是香学传承人稀有,她可以成为下一代的大师。&ot;
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她的价值远不止于此。
&ot;你凭什么代替她做决定?&ot;
&ot;我没有替她做决定,我只是陈述事实。愿不愿意走那条路是她决定。&ot;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指出了衣晚宁真正的价值所在,而不是困于一隅。
办公室里的空调虽然尽职尽责地工作着,气压却越来越低。
离开前,黄庭轩留下一句话。话罢,连鼎文抬眼看他,眼中闪烁着火焰。
黄庭轩说:&ot;连先生,难道你没发现吗?你很像我。或者说,你像中年的我。&ot;
这句话彻底捅进了连鼎文的软肋,触动他内心深处最不安的臆测。
耍完帅的黄庭轩走出大楼,抬手看时间,暗骂了一句,赶紧打车前往棋院。
地方棋院队伍,可没有长平这种灵机一动帮他打掩护的存在,只有领队的咆哮怒火。
当他疲惫不堪回到家时,发现房门敞开。
门口,一位外卖人员正和衣晚宁交谈着什么。她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实的外套,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随性又家居。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他移不开眼。
一抬头,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怒火。
&ot;黄庭轩!&ot;她的声音沙哑,如同一张粗粝的砂纸磨过。
&ot;你病了……&ot;他赶忙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外卖,然后单手扛起衣晚宁,抱进屋,用脚带上门。
&ot;你个狗东西!传染我。&ot;她的声音有些呜咽,显然是白天低烧过,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衣晚宁感到困惑,人和人的差距为什么有那么大。
眼前这人感冒高烧,一天时间就像没事人一样,精神奕奕地跟人动手打架,还不落下风。
然而换到她,躺了一天却还是天旋地转,走路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黄庭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把她安置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走进厨房。不久,他端着一杯热水回来,递到她的面前。
&ot;先喝点儿热水。&ot;他的声音柔和,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别让我听到多喝热水这四个字。”衣晚宁阴恻恻地警告,腻得她想呕吐。
热水就着药吃下去后,衣晚宁轻轻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黄庭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