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衡觉得此番拂了他的面子,便涨红了脸站起身吼道。
“到底哪个龟孙偷了本公子家的东西,速速交出来本公子还能饶你不死。”
“鄙人看到席间只有越大人一人离席,不知是否······”
不知何人念叨了一句,只一言便像沸水般在人群中传开。
“你这竖子此话何意?”曹均听罢恼了,作势便要上前理论。
“曹大人莫恼,在下也是实话实说,确实只见到越大人一人离席。”
那人并不惧曹均,接着说。
曹均气得想揪过那人的衣领,却被越序拉住了臂膀。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裴继姗姗而来,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丝毫不见方才的急赤模样。
“越大人,老夫冒犯了。此番丢的是裴府的传家宝,若是寻不到,老夫在族谱上是要除名的,还请越大人见谅。”
越序并不接话,只是噙着笑定定地看着他。
他自然知道裴府失窃之物并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他与杨贽贪墨的证据。
因为那是他亲手偷来的证物。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裴继见他不接话,脸上的赖肉抽动了一下,心下接着盘算如何让他就范。
就在此时,阿姩远在上位猛地用手掌拍了下桌子。
在静默的宴席中仿若一道闷雷。
族谱上除名?我看是你整个裴姓九族皆除名吧。
阿姩在心中不住地腹诽。
她朝空青招了招手,不多时一套文房四宝便被端了上来。
众人静默,皆不敢出声打扰承安郡主。
阿姩拿起笔在宣纸上写到。
本郡主作证,越指挥使自是清白的。
最后一笔结束,空青拿起纸大声念了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裴继的脸色变了又变,唇边的胡子也在颤巍巍发抖。
她接着写到。
“还请问裴大人,这传家宝是在哪失窃的?”
“回殿下的话,传家宝是在内院失窃的。”
裴继老老实实回答阿姩的话。
“席间本郡主犯了头疾,便出院透了口气。奈何在青萍苑迷了路,恰巧撞见了越指挥使。越大人心善,特为本郡主引路回到了席间。”
空青一字不差念着阿姩写下的话,“试问自青萍苑到内院,如此短的时间越大人是如何做到既偷了东西,还给本郡主引了路,又坐在这里饮酒饮到小醉呢?”
众人听闻此话,不禁窃窃私语。
朝中谁人不知裴大人与越指挥使不和,说不定此番正是贼喊捉贼,要给越指挥使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方便日后上朝弹劾呢。
越序侧身抬头望向席间的阿姩,眸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