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我只是说考虑,没说一定。”
薄迟屹眼眸黯了下去,“跟我玩文字游戏呢?”
“没有,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你也同意了……”初稚抿了抿唇瓣,“我,我……我们可能还是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几个小时前,你他妈还说有点喜欢老子,几个小时后又说不太合适,你耍我呢?”
薄迟屹抓住她手腕,将她摁在一旁墙上,眼皮耷拉下来,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满是不甘,“初稚……是不是在你人生的选择里,永远都不会有薄迟屹这个选项?”
初稚想从他手里挣脱,扭动腕骨,发现没用,“薄迟屹,我手疼。”
薄迟屹这才想起前不久她手还受伤了,稍稍松开了她些许,但还是紧抓着不放。
初稚很无奈,“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选择谁都是错,干脆让我去死好了!”
所有人都在逼她。
她能怎么办?
薄迟屹点点头,倒是很认同,“行啊……那就一起去死。”
“死一起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你还在我身边。”
男人眼底隐隐冒着兴奋的光芒。
他没有戴眼镜,因此桃花眼下的那双戾气和兴味格外明显。
他似乎很认真的,想要跟她一起去死。
初稚想到他有抑郁症,有抑郁症的患者说要去死,就不是在开玩笑。
“薄迟屹…你冷静点。”
初稚试图安抚他。
“我没办法冷静。”薄迟屹弯下腰,卑微地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处,偶尔还能听到一阵抽泣,“全世界都要把我们拆开……”
“说起来,我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吧?”
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靠近她了。
到头来还是不行。
怎么做都不行。
“你让我去跟我父亲服软……”薄迟屹咬紧牙关,呼出的气都是酸的,“我凭什么啊。”
“这么多年,不该是他欠我一句道歉吗?”
记事起,他没感受过父爱。
似乎自打他生下来那天起,就是不被欢迎的。
他以为这很正常,直到在他八岁那年,薄叙出生……
他看见薄家大张旗鼓的为薄叙办满月酒,欢迎会。
一向冷漠的父亲,也对刚出生的薄叙爱不释手,展颜欢笑……
薄迟屹才知道,原来只有自己是不被欢迎的。
他的童年,承受了世间所有恶意,被羞辱,被打骂,被人扔臭鸡蛋,骂私生子,母亲是青楼的技|女。
而他父亲,从不管他,任凭他处在水深火热里。
薄迟屹低垂下眼眸,轻声说:“其实……我服过软的。”
“在我十岁那年,第一次得知自己要被送出国,我求过他,让他别送我走,我害怕……”
“可他还是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就将我送走了。”
他凭什么还要服软?
服软有用吗……
没用的。
就算服软了,他那个可笑的父亲,依旧不会如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