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明白!”岑福应道,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大人,若那人不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此事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鱼贩子在冬季里的收入是极有限的,就算看在银子的面上,他们都会争破脑袋,那贼平日里定是手头紧得很,才起了抢劫的心思,”
“杨岳说,明日里他会亲自盯着,一旦现有贼人特征的出现,便立刻将消息传递给我,谢宵因心怀愧疚,定要参与进来,我与杨岳劝说未果,又怕他那性子再坏了事儿,便好说歹说让他与我一起,不能妄动,”
陆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谢宵也不全是一无是处,他将那些东西放在一个精致的匣子里,上了锁,那不是一般的锁,若没有钥匙,一般人是打不开的,”
“可是,大人,那贼万一心急,将匣子捶破了呢?”
陆绎沉吟片刻,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为何?”
“谢宵包袱里有五十两银子,足够那贼快活一阵子了,那匣子精致得很,又锁得那样牢固,你猜他会如何想?”
岑福想了想,说道,“他定会以为匣子中装的是极贵重之物,若坏了匣子,再损了里面贵重之物,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他会慢慢琢磨如何打开匣子,取出里面的宝贝,说不定他还做梦一夜了大财呢,”
“正是,按一般人的思维,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大人,卑职还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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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如果他觉得自己就要大财了,那他还会在乎贩鱼的那点儿银子么?明日里他若不出现呢?”
“要知道,平日里贩鱼可是个极辛苦的营生,送鱼前来便是双倍的价钱,加上再宰杀了鱼,便可获得三倍的价钱,如果是你,你会失去这个机会吗?”
“若是我,自然不会,”
岑福话音刚落,陆绎便抬眼盯着岑福,却没说话。
岑福不解,问道,“大人,卑职说错话了么?”
陆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岑福,让你受苦了!”
岑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绎应是想起了那三年,他自幼到了陆府,从不会在衣食上愁,那三年,他却尝尽了冷漠与白眼,可是他愿意,他愿意守在京城等着大人回来。
岑福也看向陆绎,头一次鼓起勇气换了称呼,“兄长多虑了,我为兄长做的这些,微不足道,若换过来,兄长必会为我谋划更多!”
陆绎伸手拍了拍岑福的手,收了手回来后却换了脸色,说道,“今日表现不错,不过,你也须管管你们家的穆雪,”
岑福见陆绎话锋一转,提到了穆雪,便纳闷地问道,“雪儿?她怎么了?”
“我如今已在府里,她却缠着我的夫人下棋,”
明明是袁今夏提出去下棋,岑福觉得陆绎有些不讲理,又觉得陆绎成亲后越地像个孩子,尤其是在袁今夏面前,便笑道,“兄长与嫂嫂只是为我们定了亲,她还未嫁,还是袁家的女儿,我怎管得了?”
陆绎嫌弃地看着岑福,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你能否去和她下棋啊?”
“我可不去,雪儿的棋艺是个半吊子,就算让她三子,她也要不停地悔棋,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毛病?”
“那是你未来的夫人,好坏你便都得认了,”
“我没说她不好,就是这个下棋……”
陆绎见岑福又上来轴劲儿,指上便加了些力道,“你去陪她下棋,将我的夫人还给我,可好?”
岑福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边走边嘟囔道,“有话不直说,拐弯抹角的,”话音刚落,便“哎哟”了一声,伸手摸着屁股,低头一看,一块碎银子落在脚边,岑福幽怨地瞄了陆绎一眼,心道,“耳力总这么好,还这样欺负人,”弯腰拾起银子揣进怀里。
“大人,我回来了,岑福说您找我?可是有何急事?”袁今夏一进卧房便连珠炮一般说着话。
陆绎忙站起来将人扶住,柔声嗔道,“又这般风风火火的,小心着些,”
“大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