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几名?新弟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下巴微扬,流露出几分明晃晃的讥讽:“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上仙山了。”
“这副模样,真实丢人现?眼。”
“只怕是上去后不到两三招就?要被打?下来?,也不知道还来?做什么?”
谢陵游捏住停在眼前的竹签,他刚出秘境就?听见了悠扬的钟声,马不停蹄的便赶了过来?,自然来?不及洗漱更?衣。
岑羡云站起身,隔着防止他人窥视的符文,他并不担心不符合凌蘅仙尊的举动被外人得见,因此行为中多了几分随意。
“来?的这样迟,收拾收拾,早日下山去吧。”路长老捞了个空,言语并不和善,眼瞧着是不让人参与这次宗门比武的意思了。
此话一处,四周的喧闹声更?甚,柳良瑜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从?云台上下来?的曾落摁住了肩膀:“你?不要命了?忘记你?大前日才打?碎了路长老的九转琉璃盏?现?在还敢冒头顶撞?”
他们的位置离路长老并不远,曾落用气音低声道:“他是凌蘅仙尊的弟子,何须你?出头?”
“路长老。”
清冷的声音一出,碎语不断的环境骤然陷入一片死寂,岑羡云探出一根手指,遥遥指向云台上放的香炉:“既谈规矩,那边按规矩来?,香还未燃尽,何故叫人下山?”
打脸路人甲上线(316补更)
纤长的手指在棱镜反射的光芒照耀下,隐隐透出几分透明之色,然而就是这样看似入美玉般的手指,却过些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怯意的剑气。
这点不动神色的威压能够吓到下方的弟子,却不能叫路长老服软,他朝台上看去,在竹签分发之时便以熄灭的线香,竟然在片刻间复燃,散发出袅袅白?烟。
“凌蘅——”
岑羡云听着下方恼怒的低喝,没有任何?心虚:“香灭,时止。香既未灭,那自然没有将人赶下山的道理。”
昆仑的规矩的确如此,但是这香为?什?么还燃着,谁心里不清楚?!
路长老气得老脸赤红,他狠狠地等了凌蘅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凌蘅争个你死我活。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曾落见此情景,撞了撞柳良瑜的肩膀:“你看,我就说吧?”
柳良瑜却无心打理曾落的打趣,他的目光落在风尘扑扑的小师弟身上,也不止着几个月做什?么去了,竟然弄得这般狼狈。
见路长老松了口,岑羡云也没有咄咄逼人,他抬手灭了香炉中的火,重新坐了回去。
首先开?始的便是新弟子的初次试炼,曾落三两下跳上台,从腰间抓出一把?种?子洒在擂台之上。
随着绿色的灵力流转,葱郁的树木拔地而起,跟在他身后的土系灵根弟子双手摁在擂台上,平整的地面?瞬间变得凹凸不平,眨眼间,擂台便成了荒野后山的模样。
各峰峰主、长老留下的符印划作一道流光落入密林中,曾落带着人退下,随着一声长长的传唱,新入门的弟子在竹签的指引下纷纷向前。
岑羡云往下扫了一眼,此次成功入门弟子不过二十三名,十八名外门弟子与无名内门弟子,而场中的符印却足有七十五之多?。
并非找到?符印者便能得到?符印。
修仙一事,还讲究一个缘字,若是无缘,便是付出再多?也无用。不过历来便没有新入门的弟子因为?拿不到?符印的记录,毕竟旁人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来到?仙山,就因一个“缘”字又将人逐出去,未免可笑。
原主线剧情中,谢陵游就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没有得到?任何?一枚符印。
岑羡云望着下方泾渭分明的两拨人——谢陵游与其他新入门的弟子。
谢陵游并未沾露出半点怯懦,他腰背挺直,即便在一众穿着得体的少年少女中格外狼狈,也没有半点怯懦之相。
“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众星捧月中,一名少年收了折扇,拨开?挡在前面?的众人,先抬手行礼,“可还好?”
他音调舒缓,眼眉半垂,仿佛真心实?意地在关切对方的状态,实?际上微扬的下颌,与不屑的眼神?轻易地暴露了其傲慢的心性?。
谢陵游不曾开?口,少年自己接上后话:“能叫凌蘅仙尊替你说话,想必你便是那日被仙尊带走的弟子吧?”
“不如我同你打个商量。”他转开?折扇,装模做样地在面?前晃了晃,眼底的笑意却是彻底冷了下来,“宗门比武之后,你自去相仙尊陈情,辞别仙尊。我便帮帮你,让你能够拿到?在场任何?一个你想要的符印。”
新弟子们拿取的符印,不仅仅只是一场试炼,还关乎与他们的未来,他们日后的师尊与今日所获得的符印息息相关。
谢陵游终于动了动眼皮,他冷眼看去,神?情冷峻。
“你当然可以拒绝。”那人仍旧笑,只是笑不及眼底,言语中也多?了几分阴恻恻的威胁,“只是我保证,能够让你在这次试炼中,一个符印都……”
“那,不,到?!”
【好嚣张啊,他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边啃着桌上灵材所制的点心,一边对着下方指指点点,【不愧是龙傲天御用打脸角色。】
【瞧瞧这豪华的衣裳,瞧瞧这夸张的法宝,啧啧啧。】
岑羡云没有要参与下方口舌之争的意思,他抬手凝出一道金色符印,丢进下方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