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接着说:“透过死者声音传递出的灵异之声,我跟弦队长认为,目前可剖析出的几点有——
死者跟凶手绝对认识,可能关系匪浅。
死者、凶手与另一人,不是有感情纠纷,就是合作上出了问题。
或者,在作品创作上,跟另一名画家古尘札理念不同,甚至出现违法,创作不实的行为。
毕竟死者是一名社恐人士,在外人面前也不善言词,想与外人或陌生人起冲突的机率应该不大。”
单箩丹巴掌大脸盘,充满清冷的开口,“根据美术馆员工说法,死者宅在工作室次数,比出门还高,因为对她而言,工作室即是住家。”
秋天眉头微皱,边注意听,边做笔记,“所以,死者不仅在工作室工作,与合作伙伴,另一名作者古尘札,共同创作出一幅幅马赛克砖画作,并将工作室作为住家,也几乎足不出户,平时如果有事,大多以微信联络。”
韩净宣针对贺兰法医的话,做了点补充,“此外,几名美术馆员工、清洁大姐曾不止一次看见死者跟古尘札或舒汐在角落,美术馆停车场,或者舒汐办公室,因不知名原因发生冲突。
有一次还看见仨人从一开始还仍保持理智冷静对话,再到可能因某事谈崩,争执音量加大,出现最激烈的冲突。
死者甚至双手握拳,一副不愿和古舒两人再说下去,要离开,他们却不让她走。
古还上前拉住她手,乞求什么,直到死者点头答应为止。”
单慧桃花眼微微瞇起,那时韩净宣询问他们时,他也有在旁边听,因此接话道,“他们听不清楚死者跟古尘札或舒汐因什么原因多次起了争执,不过依稀有听见什么‘爱、感情、合作、作品’等等字眼。”
葛大辉不自觉摸了摸右手那串佛珠,提出自己怀疑,“这么说来,关于古尘札深更半夜,忽然出现在美术馆,时间又正巧发生在凶手伪造案发现场期间的这点,本身就很古怪。
现在再加上曾与死者多次起冲突,古的嫌疑增加。
舒汐则是告诉警方:她跟死者纯粹是合作伙伴,没什么私交。
既然没什么私交,关系应该只限于公事上的交流,不太会提起自己私事。
加上,死者属于社恐人士,应该更不可能,随意将自己私事告诉舒汐。
那为什么舒汐会知道她跟某个谁正在暧昧,还在开幕会那天似有若无提起,感觉很刻意又奇怪啊。”
葛大辉的话,不禁让在场几人深深看着画面上的资料。
古尘札,二十八岁,看来英俊精神,充满高知识分子的感觉,为《彩虹qq兔》的另一名作者。
舒汐,二十九岁,美术馆负责人,一副精明干练,才貌双全的女强人,也是死者跟古尘札的经纪人兼美术馆负责人。
当初也正是在她安排下,让刘碧欣、古尘札共同创作的拼贴画作,能在业界数一数二的知名美术馆《夏慕》展出,并且身价、画作通通水涨船高。
就在这时,一副认真听大家讨论案件细节的团宠吉宝,原本待在贺兰初身旁,特意为牠准备的伸降桌及端坐在兔子抱枕上的牠,倏地发出噗噗声响,彷佛想补充葛大辉遗漏的事。
贺兰初耳朵微动,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那颗金黄色毛汤圆吉宝,垂在右耳旁的银色单片眼镜链子,不自觉小小晃动,同时双眼微瞇,“吉宝,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吉宝一听,就在众人讶然目光中,不知是巧合,还是真听得懂贺兰法医的话…
不,应该说,作为主人的贺兰初跟管家贺兰刑,知道吉宝秘密,自然没对吉宝的行为感到讶异。
众人就见吉宝点了点毛茸茸兔脑袋瓜,鼻头小小翕动,随即抬起爪爪,一副要主人抱抱模样。
贺兰初眉头不禁微挑,看着那对毛绒金爪子,做出讨抱抱动作,一副萌死人不偿命,外加眨巴眨巴如黑葡萄般明亮的圆眼珠子时,一墨黑,一深紫的双眸微动,接着顺势抱起牠。
“吉宝也想补充吗?”
吉宝回了句噗噗。(对哒、对哒,主人。吉宝想补充葛大辉没讲到的部分。)
主宠二人展现默契度,吉宝虽然不会说话,但贺兰初依然能透过牠的行为举止,读懂牠想告诉自己的话。
贺兰初:“吉宝想补充谁的部分?”
贺兰初见牠伸爪爪想摁触控液晶屏幕,便抱着牠靠近,就在众人目光下,那只毛绒金兔爪毫不犹豫的摁在——
古尘札,目前受伤昏迷,正待在医院,特意在‘受伤昏迷’四字上重复摁了几遍,像在提醒主人,葛大辉忘了补充的部分。
同时仰起毛脑袋瓜,对主人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
‘受伤昏迷’有什么不对劲地方?除了贺兰初、贺兰刑之外的几人,不约而同心想。
“‘受伤昏迷’…”
贺兰初不禁低语,思索片刻,脑海骤然浮现那时接获通报,《非刑调》抵达美术馆,第一时间察看古尘札受伤昏迷的地点:男厕,瞬息。
贺兰初眼底一下子闪过了然,终于明白吉宝在提醒什么的吐露而出,“你想补充的事:古尘札昏倒的男厕,并无外力介入,他之所以受伤昏迷,是因为自己因莫名原因击碎洗手台镜面导致。
加上刚刚大辉提及:古深更半夜不睡,竟莫名跑到美术馆…那个时间点,恰巧是凶手伪造案发现场期间,他却没遇见凶手这点,非常可疑。
此外,现场无论一楼展区,还是男厕,通通无打斗痕迹等原因,这几点,都让古尘札嫌疑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