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接到委托去镭钵街了。”乱步看出了阳毬在想什么,说了这么一句后,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女孩子,“这位是山田桑。”
阳毬的目光顺着哥哥的话看向了这位名叫山田的夫人。
她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虽然因为疫情原因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可是一双哭得红彤彤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的悲伤。
与谢野晶子并没说什么,而是把夫人带来的一迭资料递给了阳毬看。
有私家侦探的调查书、法院的判决书、上诉信等等。其中夹杂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女孩子领着看起来年龄小一些的男孩站在小学门口的。
“我弟弟……他那时才二十岁啊……”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阳毬在看那张照片,忍不住抽抽嗒嗒擦了一把眼泪。
从各种资料以及哥哥的讲述中阳毬才知道,山田夫人早年父母双亡,亲戚们嫌麻烦推三阻四地不愿意抚养,于是靠着吃百家饭把弟弟山田巌拉扯长大。
作为相依为命的亲人,这个弟弟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本来,她有了稳定的工作,弟弟也考上了大学,好的生活刚刚开始。可变故发生在弟弟大二那年的春假。
山田巌在一间公共厕所里发现了一名惨死的少女。第一时间报了警的他,却被怀疑是案件的凶手。
而且,还有种种证据证明,在这位死者之前,凶手以同样惨无人道的方式残害了三名女性。
山田夫人不敢相信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就在案发的几分钟前,姐弟二人才刚结束了通话,说好今晚一起去吃回转寿司。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警方,可弟弟的不在场证明却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姐弟而没有成立。
更不用说那个时候用的都是翻盖手机或者小灵通,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打个电话随时录音。
山田以为警方早晚会找到弟弟无辜的证据,还他一个清白,可没想到,几个月后,弟弟承认了罪行。
随后,这起案子就被匆匆送检,并且在一审判处了亖刑,二审维持原判。
霓虹的法律是三审制,弟弟尝试像最高裁判所上诉,可由于没有足够证明一二审判决错误的证据,他又是主动承认自己是几起案件的凶手,上诉被驳回了。
“巌他……是无辜的啊!”山田夫人红着眼圈说,“这十几年来,我不断写上诉信,也拜托了好几个侦探调查,可是……可是……都没找到证据……”
“他已经在拘留所关了十几年了,精神状态很差,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她有些崩溃的样子,显然武装侦探社已经是能抓得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眼前的江户川乱步看起来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我相信你……”看着掩面哭泣的妇人,江户川阳毬重重点点头。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照片上的山田巌身上。
因为,男孩的头顶十分干净,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字样。
…………
前世,江户川阳毬没事的时候,喜欢在网上看罗翔老师的法律课程。
有一次罗翔老师曾经提过,霓虹的亖刑并不会提前告知犯人什么时候执行。而且由于需要很多严格的审核,从判刑到执行,往往以年为单位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