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晴护着纪丰,两人合作把郝彤送到车上,一路开着双闪,不知闯了多少红绿灯后,总算是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医院的医生很负责,立刻就进行了急诊。
雁晴本想着让纪丰送到医院来了,就让他赶快离开,纪丰却不愿意走。
“我等郝彤醒来,然后我在离开。”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给救回来,他必须要让郝彤知道,是他救了她。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雁晴这下也很无奈,她本来就是利用纪丰,达到目的就让他走。这要是让他还在这里,等会要是郝彤醒来,他还指不定会利用恩情逼着郝彤做什么事。
纪丰不愿意离开,任凭她如何冷嘲热讽,都极为不想走。雁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人一个在窗户边,一个站在门口。
郝彤醒来后首先注意到的是雁晴,纪丰要是不出声,或者就不容易被注意。
纪丰当然不甘心,这下主动表明自己帮助了郝彤。
郝彤听了大概的描述,对纪丰点点头,算是表示感谢。
“纪少,你的恩情我记住了,大恩不言谢。”
纪丰自然是不乐意就这样敷衍了,不过追着人要恩情,也不是他的风格。
“雁晴,我好歹也是你的恩人,别的不用说,至少关于我的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我是不想听到,你可明白?”
这点要求算是很简单,一点也不难,只需要郝彤守口如瓶,什么都不往外面传,那就什么都没问题。如果要是郝彤故意往外面传,对纪丰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那就是忘恩负义。
郝彤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表示会守口如瓶,不会往外面传。
沉默好一会儿的雁晴开口了。
“纪少,你的话都说完了,那可以离开了吗?我和郝小姐有话要说。”
纪丰心里不对劲的感觉总算是对上了,他的目光在郝彤和雁晴身上来回游动。
“雁小姐,你和郝彤认识。”这是很肯定的语气。
雁晴没说话,只是敷衍:“与你关系不大,我也没必要告诉你。”
纪丰在心里下了定论,她也不好说什么,她的沉默在纪丰看来就是默认了。
纪丰心里明了,不作声:“雁小姐,别忘了我给你的联系方式,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他对和雁晴搞好关系这事还是一直很有信心。
雁晴只好赶快把人打发走了,她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纪丰走了,病房里就剩下了雁晴和郝彤了,剩下他们,气氛就变得尴尬极了。
郝彤不想面对雁晴,索性背过头,不去看她,她知道等会雁晴肯定会说他。
雁晴直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他的所有光线,感觉到眼前一暗,郝彤睁开眼对上了雁晴质问的眼神,有些无处可躲。
她很不想理会雁晴,雁晴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威圧感很强,让郝彤有些透不过气了。
郝彤揉了揉枕头,有些破罐子破摔,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雁晴。
雁晴出声了:“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吗?郝彤,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窝囊,还真被安排相亲,你可真让我失望。”
这话有些伤人了,但是在雁晴的心目中,她觉得郝彤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会被家里人安排好一些,但是不反抗的人。郝彤看着温顺和乖巧,但她和她本质是一样,骨子里都是叛逆,她绝对不会甘心被家里安排好一切,她一定会反抗,用自己行为做出抗争的。
她看出郝彤和她是同类人,他们是伙伴。
她没想到郝彤就这样答应家里人去相亲了,出现在相亲场所了,还好巧不巧被她碰到了。这一眼被她看到了,她就感到自己背叛了,被自己的伙伴和朋友陪伴了。
这种背叛滋味很不好受,所以她挺怨恨郝彤的。
雁晴和郝彤出身和所受的教育不一样,对于郝彤的那些挣扎和痛苦,她是不能理解,所以只觉得被背叛了。
郝彤被雁晴一阵呵斥,一点感觉都没有,或许在雁晴心里,他们是同类人。但实际上,他们怎么可能是同类人,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了。
毕竟她没有雁晴的那些资本和底气,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性,一个千万女性中的一员,一名从古至今被困住的女性其中一员而已。
普通的女性有什么困境,当然是工作环境困境,婚姻困境,必须要结婚生子,必须要找一个可靠的女人,必须要做家务,就像是一个笼子,一个框架把人框在里面,一旦要是迈出来。身边总是有一道有犹如魔咒的声音,你不能出去你要是出去就是异类,你不要当异类。又或者有一只手把人拉进里面,让人挣脱不出。
而像雁晴这种女性,早就不能和传统女性相提并论,她早就站上更高的层次,只是冷眼看着被困在下面的女性,他们挣脱不掉泥炭沼泽,甚至还可能会嘲笑他们为什么不出来,而知自甘堕落。
也许不是他们自甘堕落,而是他们没有办法迈出来,他们只能被困在里面。
郝彤觉得雁晴这个人有时候挺矛盾,有时候思想挺不同,但有时候又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想法。
因为她没经历过,凭什么就嘲笑那种被困在里面的人,她有什么资格。
郝彤并没有说话,她跟雁晴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共同语言可说,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得越多,也是吵的越多,还不如不说。
雁晴被郝彤这样对待,心里的那种怒火,就像是气球一样不断膨胀,不断变大,甚至要爆炸了。她其实想要的也不过是很简单,就是郝彤的一个解释,她想要听听她是什么想的。如果她说她是身不由己,被家里人逼迫,她也是很能理解的,毕竟是家里人逼着,她也是没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