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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串冗长乏味的定义,她耐下心,一字字读过去。
夜已深,阿德刺斯忒亚瞥一眼墙上时钟——十一点四十二。
合上书放好,放下床帘,关掉台灯。她睡下却仍在思考——她的父亲,是何时成为黑魔王的追随者的?
那本书看到现在,书里除去借阅卡,被人折角的几页,就像一本正常的,被遗忘在角落的旧书。
或许她多想了,那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什么也不会留下。
但斯拉格霍恩的话语犹在耳边——“弗最爱看书,我常撞见他在书上写字。”
既然留过痕迹,那她就不可能一无所获。阿德刺斯忒亚重新坚定。
早上第一节是占卜课,阿德刺斯忒亚一觉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她强撑着提起精神,在礼堂里随意用过早饭,就往占卜课教室赶去。
皮提亚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盘在脑后,显得精神许多。她今天应当心情不错,见到阿德刺斯忒亚进教室,和她打了个招呼,语调上扬。
阿德刺斯忒亚倒是愣了片刻——菲丽丝和罗莎琳德又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全然不见几天前互相漠视的样子。阿尔文·塞尔温则挤在两人身边一丁点大的角落里尬笑。
天吶。
阿德刺斯忒亚不由感叹,这就是所谓斯莱特林。
菲丽丝注意到阿德刺斯忒亚,随意招呼,“阿尔文,我们有点太挤了,或许你愿意和阿德刺斯忒亚一起?”
“我,”阿尔文拒绝的话刚出口,便发现罗莎琳德和菲丽丝虽嘴角含笑,但却不达眼底,态度显而易见。她没有办法,收拾好东西,来到阿德刺斯忒亚座位边坐下,一阵巨响。
阿德刺斯忒亚轻飘飘看阿尔文一眼,“塞尔温,别在我这撒气。”
阿尔文不敢再动,她翻开书,假装没听见。
她还记得阿德刺斯忒亚刚入学的时候——黑头发细眉毛,一看就是弗的血脉。只是有一双幽绿如深潭的眼睛。她穿着二手巫师袍,脚上皮鞋明显穿过多时。她父亲墨利修斯的往事是纯血茶余饭后的笑料,连着阿德刺斯忒亚的姓氏也显得好笑。那时阿尔文十分确信,阿德刺斯忒亚会成为这七年里斯莱特林的欺凌对象,甚至可能活不到七年——毕竟现在这么乱,死亡的泥巴种、混血巫师数不胜数。
但在第一天,阿德刺斯忒亚就掐上菲丽丝的脖子。
除了罗齐尔、莱斯特兰奇和穆尔塞伯那几个刺头,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吓到了。穆尔塞伯大笑,说难得遇到一个有意思的,他得好好会会。
那时卢修斯·马尔福在读七年级,闻言扫了一眼对方,他说要耐心,看看她有没有价值,如果有,那拉拢总比将对方推到敌对面好。
安多米达和她妹妹纳西莎坐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地理着头发,语气散漫,说不错,他们得等等。
三言两语间,他们决定观察阿德刺斯忒亚。唯有菲丽丝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不久,阿德刺斯忒亚就和西里斯在走廊争执,然后,她发出了盔甲护身。
那是三年级程度的魔咒,而阿德刺斯忒亚,只是刚步入一年级的混血女巫。
诚然,墨利修斯是魔咒大家,他的孩子天赋突出并不奇怪。可墨利修斯已在阿德刺斯忒亚八岁时去世,她的魔咒又是从何处习得?总不能是麻瓜们教的吧?
问题没有答案,最终他们只能面面相觑,不情不愿地承认阿德刺斯忒亚或许是个天才。
莱斯特兰奇私下曾和阿德刺斯忒亚决斗,但以失败告终。
自此之后,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歧视阿德刺斯忒亚。菲丽丝也不得不咽下怨气,忍气吞声和阿德刺斯忒亚相处。
卢修斯没有说出的是,他有种特殊的直觉——总有一天,黑暗公爵会来找阿德刺斯忒亚的。
阿德刺斯忒亚不知道纯血们的弯弯绕绕。她一心一意听皮提亚讲课。
今天的主题是塔罗,皮提亚略作讲解,教了一个简单的牌阵,便结束讲课,鼓励众人互相解牌。她走下讲台,四处指导。
“你想一想要问什么。”阿德刺斯忒亚边切牌边道。
阿尔文咬住下唇,纠结片刻,从阿德刺斯忒亚手中依次抽出两张牌。
宝剑十,宝剑四。
阿德刺斯忒亚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就像牌面上被宝剑刺入的人体,她总觉得有宝剑在对准她,即将刺入。
她蹙眉,按下不适,投入解牌。
“外界不断地刺激你,你想投入一场休息,但这种刺激如影随形。”阿德刺斯忒亚沉思片刻,只说得出这干巴巴的几句话。
阿尔文轻哼一声,意思很明显——她不信。
不信就不信吧。阿德刺斯忒亚毫不在乎,她从没期望自己会在占卜一途上有什么天赋,她自己的人生就戏剧得难以预测,她不祈祷占卜的成功。
下课后,阿德刺斯忒亚急着赶第二节的黑魔法防御,匆匆收拾好东西就往教室赶。
她来到教室,利普特罗特还没来,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
卢平坐在窗边,他身旁和前面的位置散落着几本书,上面有洋洋洒洒的“西里斯·布莱克”“詹姆·波特”和挤成一团的小字“彼得·佩迪姆”。
见到阿德刺斯忒亚,卢平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阿德刺斯忒亚随意找位置坐下,翻开书预习今天的上课内容。
眼睛被一双手遮住,阿德刺斯忒亚语气无奈,“莉莉。”
“这么快就猜到了?”莉莉收回手。
“只有你会这样。”阿德刺斯忒亚把目光从课本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