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多谢。”纪燎干脆利落地拒绝。
见此情形,钟父虽有些失望,但还是说了几句客套话。
钟青已经出门,做父亲的放不下女儿,很快跟了上去。
谈婕望着这对爱女如珍宝的父母,鼻尖一酸,眼圈泛红。碍于纪燎还在身前,她奋力扬起下巴,试图阻止眼泪掉落下来。
她这几年其实不怎么哭的。
最开始进t行创作时也有许多嘘声,认为谈婕所谓的作品不过是在哗众取宠。她那时刚刚开展属于自己的事业,听到刺耳的声音也不过只是郁闷一个晚上,随即将其抛之脑后。
后来,谈家长辈总是逼迫她相亲,谈婕见了一个又一个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的男人,他们只当她是个艳丽无用的花瓶,家世能力都不够格的商品。
谈婕更不会哭了,从愤怒到看笑话,也不过是几个瞬间的事。
然而。
兴许是流年不利,或者是命运使然。那一日大雨倾盆,她开车不幸发生意外,几近昏迷。
疼痛感只是泪水积蓄的导火索。
真正令她身心俱疲的是多年来绑缚在身上的枷锁。
责任与梦想,过去和将来。
她知道自己哪样做的都不好,所以更加努力地钻入漩涡,试图找到属于自己的黄金时刻。
之后,就遇上了纪燎。
彼时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裹在被子里认真听她讲话,甚至在动情时低声向她祈求的少年。
她得唤他一声“纪先生”。
谈婕哑着嗓子,艰难问出那句话,“为什么要娶我?”
为什么要让我来做纪太太?
谈婕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纪燎却答,“你还没有回应我的问题。”
他指的是那句。
——想那里,还是想我们?
谈婕盯着他的眸光看了许久,轻声道,“我还没去过琼斯雪山。”
她在洛亚尔生活了那么多年,这座城市算是谈婕的半个家。家门口的风景却从未去过,多多少少成了她内心挥之不去的遗憾。
那时候,她也曾许下心愿。
“忙完手头的事,我陪你。”纪燎淡声道。
“那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与我结婚的真正原因?”
她仍不死心。
纪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小元宝在离开你的那几个月里,过得并不好。”
“……什么?”谈婕有些意外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