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护士看了看纪燎,又瞧了瞧乔蕙,正不知该与谁交流。
乔蕙刚想站出来搭话,便听见纪燎从容不迫地自我介绍,“我是患者的丈夫,有什么问题还望及时告知。”
护士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她还处于麻醉影响的阶段,也许一时半会不吭声,也许很快就能清醒。除此之外,少部分的患者也会处于两者之间,也就是大家常提到的说胡话。如果患者出现这个症状,家属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病床上闭着眼的人忽然发出一声嘤咛。
“不要了……”
霎时,病房中的另外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她。
只可惜肇事者对此毫无印象。
乔蕙试探地叫了声谈婕的名字。
“都说了不要,你好烦。”谈婕已读乱回。
她又问,“你醒了吗?”
谈婕:“我想去洗澡。”
“?”
还真让她碰见护士口中的特例了。
乔蕙细细想着谈婕刚才说的话,自言自语地低声念着,“不想要……什么啊。”
下一秒,乔蕙脸色爆红。
能和洗澡联想到一起的还能有什么。
没等她深想,谈婕又开始喋喋不休,“不要你抱我洗……我自己可以动手的。”
而站在另一端的纪燎,不知怎么想的,竟也回应着她那些不着边际的呓语,“好,都听老婆的。”
乔蕙对两人关系的疑惑更甚。
就算纪燎想要营造自己的爱妻人设,也没必要在她面前费心思下功夫。
那现在这是……
手机震动,她赶忙出门接了个电话。
还有些工作没有处理完毕,甲方在催。
无奈,乔蕙只能将谈婕交给纪燎,“我有事,只能先走了。”
病房里躺着不省人事的谈婕,而纪燎就坐在她的床边。
“抱歉。”
按照原计划,纪燎的航班应当在凌晨降落榕城机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港岛的朗朗晴空迎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起飞时间被迫延后。
谈婕轻哼着不知哪里听来的调子,双唇翕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用力呀,我也会很累的……还有,做的时候不要在我耳边讲话,真的很羞耻。”
后面的话碎成一片,听不太清了。
纪燎唇角带笑。
那夜痴缠,她强撑着不肯多说半句,原来是将这些长篇大论全都憋在了心里。
……
谈婕没想到,恢复清醒时第一个见到的是纪燎。
她下意识地想活动身体,被男人强行按住,“别动。”
兴许是刚从麻醉中苏醒的缘故,理智尚未回笼,整个人的反应变得迟钝许多。她直愣愣地盯着男人略显疲惫的神情,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乔蕙呢?”
“我来了,你不开心。”纪燎的手撑在床边,抬手揉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