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艳羡清圆。毕竟实在脑补不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冯镜衡,说这话时的样子。
栗清圆实话实说:“在他36个小时不睡的前提下,确实有点楚楚可怜。”
孔颖哈哈大笑。
但是,清圆的转折来了,“你不懂他,他这种人很记仇的。重要的话留到最后说,典型的商人嘴脸。他甚至还买通了罗汉松。”
孔颖最近收获的感悟,与好友分享。“对,成年人的纠葛就是在不改造对方的基础上。我爱你的闪光点乃至荣耀,同时,也看得到你一身的毛病。”
栗清圆点头认同。这也是她朝好友才会袒露的心声,“我和他在一块是痛快的。这明明才是最重要的点。”
孔颖下车回家前,鼓舞清圆,“那就告诉他啊。女追男隔层纱的根本原因知道为什么吧,男人这种生物,他们比女人虚荣一百倍不止。”
*
冯镜衡原本五天的谈判、招待行程,中途因为他单方面回避了一天,最终整体行程延长到了七天。
团队回城的这一天正值周三。
然而,队伍里却没有冯镜衡本人。杭天的说辞是,冯总单独与唐先生在上海会面,还得耽搁些,最快得周四回来。
栗清圆得知这最终回来的行程,冯镜衡亲自开车送客户到下榻酒店。
满打满算也三百多公里的。
说起来,柏榕酒店是他们正式认识的地方。栗清圆知道冯镜衡在那里有常包的行政休息室。她原本想问杭天,她能去那里等他么?
想想作罢了,因为杭天一定会透露给他老板知道。栗清圆逐渐明白,冯镜衡这类行走江湖的人,心腹对于他的意义。
这期间,冯镜衡也跟她报备了具体回城的时间。
栗清圆很寻常地回复,要他应酬完客户,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那头顽劣地调侃:什么情况,这么着急?
栗清圆始终含蓄:见面说。
周四这天下午正好栗清圆陪着他们路董见法方客户,其中一位决策人预备要休搭桥假,下午的会面谈判也没聊多少议题,便顺延到假后商讨了。
路老头回程的时候,便提前放清圆下班了,说就不必回公司了。
栗清圆阴错阳差多得了两个小时假,便更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她的东西了。不需要嘴巴言明,也能叫对方明白的心意。
她六点左右抵达柏榕酒店的,在酒廊里点了杯酒饮,隔壁一桌客人在聊公务,七嘴八舌之间,看似衣冠楚楚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聊起他一个客户,与年纪轻的讲经布道般的轻蔑,要年纪轻的可以出手,她老了,她女儿不错。
年纪轻的并不大买账,端详着某张照片,好似几分看不上的意味,说这一看就是P的,哪个年轻姑娘长这样啊。
栗清圆听得生理性不适,当即端着她的酒杯,便要换位置。期间,那两个男士投来异样目光,看这位着白色衬衫裙的曼妙女士,傍身间唯有腕上那块红宝石的金劳最点眼。他们敢打赌,名花有主,且能摘得这样清纯佳人的金主,身份决计不简单。
栗清圆换了位置,特地挑了个身边有女性的靠窗位置。
对方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边喝东西,一边在讲电话。牢骚了几句,路人视角也听明白了,她该是特地从新加坡飞过来看男友的。
因为女生刁蛮地怨怼对方:我不管。明天你就得陪我去爬山。
对方说了句什么。
女生娇嗔:你死了,我以遗孀的身份给你开追悼会。
女生最终得逞般地笑着,挂了电话。偏头来,一边拨弄自己的耳钉,一边打量栗清圆。
“等人?”对方很熟络社交地与栗清圆攀谈起来。
栗清圆轻轻颔首。
女生再道,其实栗清圆刚坐那边的时候,她就注意她了。又问栗,为什么换这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