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能猜不到他对李兰修的心思?
他抬手要解下脑后的发带,扇子及时落在他手背,李兰修冷漠警告道:“别乱动。”
微微一顿,又轻柔地说:“乖一点。”
楚越心头蓦然一跳,平稳地抬举起手臂,“公子请罚。”
“啪——”得一声脆响,李兰修握着寒铁扇落在他掌心里,动作残酷,丝毫不留情,却轻声问道:“痛不痛?”
楚越掌心里渗出丝丝的血,他咬着牙关,微微摇头否认。
李兰修举起扇子,静静地瞧着他。
楚越许久未等到扇子再次落下,抬眼望着他,漆黑里的嗅觉和触觉更敏锐,清寒香泽的气息近在咫尺,李兰修踩在他腿上的靴底很轻柔。
几乎没用什么力气踩着他,他撑在大腿的手能碰到靴边细腻的丝缎,再挪一寸就能彻底握住清瘦的脚踝。
李兰修踩着他大腿的足微微发力,扇子轻柔如同蝶翼般落在他掌心,依旧柔声问道:“痛不痛?”
楚越刺痛得掌心发痒发麻,比重重抽一下更难受,哑着嗓子答道:“不痛。”
李兰修又是一扇子落在他手心里,打完之后问道:“多少下了?数着没有?”
“四下。”楚越稍思一下回答。
李兰修轻轻地一笑道:“好,我打你二十下,不必数数。”
他可不是仁慈,接下来寒铁扇不管是重重落在楚越手心,还是轻若鸿毛般落下,他打完之后,都会温柔细致地问一句:“痛不痛?”
仿佛只要楚越说一个“痛”字,他会立即停手,吐气轻柔地吹拂掌心,怜爱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的手掌。
实际上并不会。
楚越当然心知肚明,依然被他温柔地问候熨得耳根发热,呼吸越来越急促,蒙在眼睛的发带被额角沁出的汗珠染得潮湿,一股汹涌的邪火从身体里窜起,他竭力压抑自己的反应,却无法阻止身体的本能反应。
“痛不痛?”这三个字像是一种疼痛之后,李兰修给予的奖励。
无法抑制的欲望涌动,他察觉到身体清晰的变化在被公之于众,在供人观赏,被宗门的人议论纷纷。
他不在意被窥探身体隐秘的反应,在意的是这种反应是对着李兰修起的,这是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最不能示人的一面,如今被别人当作一种奇观来赏玩。
耻辱感混杂着另一种微妙的感受,一种令紧绷的两侧额角发麻的愉悦感,身体浓烈的反应竟比上次在灵泉池里更明显。
李兰修最后一扇子打完,手指落在他掌心里,莹润透粉的指甲抹过红肿的皮肉,绕着被打得出血的手心悠闲转着圈圈,“痛不痛?”
楚越一把捏住他的手指,哑着嗓子道:“够了……”
李兰修抽出手指来,后退几步,低低嗤笑着问道:“怎么弄成这样?被打手心就这么舒坦?”
楚越换另一侧膝盖跪下,没了衫袍的遮挡,弧度清晰地一览无余,他沉默不语地“盯”着李兰修的方向。
李兰修坐回椅子上,将扇子撂在桌子,抱着手臂就这么瞧着他。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楚越猛然扯下发带,看向方才感受到灵气的方向,哪有什么是宗门的护心镜,边几搁着一块上品灵石。
李兰修向前伸出手,坦然自若地说:“过来。”
楚越心情复杂地起身穿上衫袍,走到他身边一边系衣带一边盯着他。
李兰修手向上抬了抬,另只手取出药膏,“手给我。”
楚越稍怔,舔舔嘴角,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手搁在他手心里。
李兰修指腹轻柔擦拭掌中渗血的伤口,被抹过的皮肤伤口立即痊愈,他低垂着眼认真仔细,问道:“现在还计较么?”
楚越感受着他温润细腻的指腹,低声反问道:“公子要赐别人奴印,我怎能计较?”